密之先生改编此特刊有功,下去后可将协助改编者的名单一并呈上来,朕定会厚赏!”
“谢陛下!”方以智面露喜色,当即道谢。
朱媺娖这番话不仅肯定了他的工作,更给了他举荐手下人的机会,这可是比较罕见的。
朱媺娖又道:“密之先生可以在大明自然科学院下面组建一个‘理科特刊编辑室’,专门负责后续《理科特刊》的改编。
另一方面,大明自然科学院的组建,密之先生也需要多费些心思,早日组建好才是。”
方以智道:“微臣自从受陛下所托组建自然科学院,不敢有一刻或忘。
臣以为,组建此院首在得人,故过去一段时间一直在寻觅于自然科学之道有所研究的大才。
我大明昔日最善此道者,有西安府王徵先生、松江府徐光启先生,并称为‘南徐北王’。
可惜王徵先生前年因不愿投降伪顺,绝食而死,并无出色弟子继承其学问。
不过微臣已经派人前往陕西联络其后人,希望可以搜集到王徵先生所留著作。
文定公(徐光启谥号)却是十几年前便病逝,其诸弟子中以陈子龙最为出色。
然陈子龙今在户部做官,志不在此道,亦无太高天赋,故而也只是在几年前和文定公门人等整理了《农政全书》等著作并刊印。
此外,杭州凉庵居士李之藻生前于数学、天文两科亦有成就,可惜也在十几年前仙逝···”
“且慢。”朱媺娖忍不住打断了方以智的话,有些无语地道:“密之先生所说三位都已故去,难道我大明如今就没有还在人世的自然科学人才吗?”
方以智一时尴尬,道:“肯定是有的,只不过自然科学之道此前被视为旁门左道,非显学,即便有人涉猎、研究,亦难以出名,甚至故意遮掩其爱好。
如徐光启、李之藻、王徵等前辈,不仅本身有官位、才名,更是刊印过有关著作,这才为外人所知。
此类已成名的自然科学人才,目前微臣只请到了李天经前辈。”
李天经?
朱媺娖倒是第一次听闻这个名字,便问:“他于自然科学之道有何成就?”
“李天经前辈乃万历年间进士,曾在崇祯六年主持钦天监历局,参与编写《崇祯历法》。
另外还同泰西学传教士利玛窦合译了一本名为《同文算指》的泰西数学著作。”
说到这里,方以智略微犹豫,便道:“陛下若急需自然科学方面的人材,或许可纳泰西传教士入自然科学院。”
朱媺娖如果无法获得后世种种科学理论和技术成果,肯定就答应方以智这一建议了。
但如今她这么做,能从传教士那里得到的其实有限,反倒可能让传教士把她所带来的后世科学理论、技术提前传到了西方。
这是朱媺娖所不愿看到的。
于是她道:“泰西传教士中固然多精善自然科学之道者,然此辈以其信仰为尊,非我族类,亦非我大明子民,朕如何能放心地让他们加入自然科学院?
除非,他们愿意放弃信仰,成为我大明子民。”
方以智也是接触过泰西传教士的,知道对于那些人来讲,主比皇帝还大,信仰重于性命。
所以,朱媺娖这么一说,他就知道想要将泰西传教士引入自然科学院不可能了。
这时,另一边听了好一会儿的郝光明出声道:“你这大明自然科学院,急切间肯定是组建不好的,得慢慢来。人家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你这才一年多呢。”
朱媺娖听了暗叹一声,便对方以智道:“既如此,自然科学院的事密之先生也不必急着做出成果,多留意于此道有天赋者,慢慢培养人才吧。”
听这话,方以智则松了口气,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