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要回来了吗?”
“可怜武大,一命呜呼!”
“定要杀那奸夫银妇为兄长报仇!”
“还有王婆那老猪狗也不能放过!”
台下众人言语纷纷,终是气顺了起来。
苏问也继续道:“武大家中,灵堂之内,潘金莲设了个灵牌,上写“亡夫武大郎之位”,再点一盏琉璃灯,里面贴些经幡与金银纸锭等,做足表面功夫。
此后,她便每日和西门庆在家中楼上取乐,不像之前在王婆房里,只是偷鸡盗狗之欢,如今家中没人碍眼,整宿高歌也不惧,西门庆流连忘返,三五日都未还家了。
两人终朝取乐,任意歌饮。这条街上远近人家,无有一人不知此事,对武大之死更是心知肚明,奈何都惧怕那西门庆,无人敢来多管闲事。
如此这般,六日过去,转眼就到了武大头七之日,那两人还是如以往一般在家中楼上取乐,根本不管什么头七头八。”
说罢,苏问冷冷一笑:“常言道乐极生悲,否极泰来,那潘金莲与西门庆还在楼上偷欢,却不知武松在外忧心哥哥,早早完了公差,正快马加鞭赶回阳谷县。
或是天人有感,或是心血相连,武松路上便神思不安,身心恍惚,有一阵不好预感,同县尊复命之后,便快马如电的向武大家中奔去。
左邻右舍见武松赶回,都吃了一惊,暗暗叫道:“这番萧墙祸起了,这太岁神归来,见武大死,怎肯干休?必然要闹出事端来,就是不知他与那西门庆谁高谁低,谁强谁弱?”
“那还用说?”
苏问话音方落,就见台下叫嚷起来。
“定然是武松高强!”
“那西门庆什么东西,也配与武松比较?”
“景阳冈上的吊睛白额大虫都吃不得武松三拳,那西门庆比得上景阳冈上的大虫吗?”
“今日便叫那对奸夫银妇还有那老猪狗识得武松拳头!”
众人义愤填膺,皆受不得西门庆与武松比较。
看样子,这位打虎英雄,已经成功积累了一批忠实粉丝了。
这不仅能给苏问提供灵韵,在具现武松与相关书宝的时候,还能获得一定的折扣,降低消耗,开源节流。
好事成双,趁热打铁,苏问继续说道:“武松快马赶回,远远就见武大家门前,两盏白纸黑字的灵灯吊挂,心中已是意识到了什么,当即飞也似的翻下马来,一头撞开家门,扑进家中,随后便见满堂白素,灵牌上赫然写着——亡夫武大郎之位!”
“啪!”
醒木拍下,如雷惊响,让众人紧绷的心猛地一跳,险些炸裂开来,还未来得及惊叫责骂,就见苏问这罪魁祸首在台上叫道:“
那黑白七字,正如这一声,晴天霹雳般,在武松脑中炸裂开来,炸得一片混乱,炸得一片空白,让这个铁塔一般的汉子僵立在原地,失了魂,落了魄!
“哥哥!”
“怎会?”
“怎会!”
“怎会啊!!!”
这般不知多久,才见魂魄归返,武松狂叫一声,扑到灵前,一把抓住武大郎灵位,嘶声叫道:“哥哥,是谁害了你,是谁害了你,是谁害了你!!!”
“这……”
“是那奸夫银妇!”
“二郎挺住,为哥哥报仇啊!”
众人沉入书中,似见到了悲痛欲绝,状如疯魔的武松,不由得叫喊了起来。
苏问也适时说道:“那西门庆与与潘金莲在楼上取乐,被武松这一声惊得屁滚尿流,起身奔后门,从王婆家走了,武松大悲之间,也未觉楼上动静有异。
西门庆逃后,只剩那潘金莲,虽也是满心慌张,但想之前王婆布置,最终还是镇定下来,洗妆戴孝。
原来这婆娘自从药死了武大,每日只浓妆艳抹,和西门庆做一处取乐,根本不曾戴过孝,如今见武松归来,只能慌忙去面盆里将胭粉洗落,再拨去首饰钗环,蓬松挽个髾儿,脱去红裙,穿起孝衫,才从楼上哽哽咽咽假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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