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淅洗漱的时候, 贺桦给老板打了电话,让他把门口的人请走。
换作他平时住的酒店,就算刘秋烟二人本事通天, 可以躲过保安上来, 可以躲过巡查在门口待一晚上, 一大早也会有清洁工在整理卫生时发现他们,并把他们请走。
可是这里,不仅老板完全没发现他们上来,也完全没发现他们在门口待了一晚上, 更是直到现在都没任何把他们赶走的动静。
那就只能他打电话叫了。
换做别人可能会对在门口坐了一夜的母子俩于心不忍,但贺桦一想到楚淅受过的苦, 便对他们没有任何怜悯之心。他们不配,他也没有资格替楚淅说原谅。
门外很快传来吵闹声,吵了一会,约莫五分钟, 就彻底消失。
楚淅正好走出来, 刚洗完的小脸上白白净净的, 跟个棉花糖似的, 勾着人想咬一口。
贺桦目光深邃,从她脸上一扫而过, 并没有多加停留,便侧身进了浴室。
楚淅听见动静走到门口去探了探。见他们真走了, 她才敢回房,“贺导, 我去整理下东西, 很快就来。”
昨晚因为她在, 怕她觉得不好意思, 所以他是穿着外衣睡的,早上起来都是褶皱,趁着这个空隙,他快速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衬衫黑裤。
楚淅也是回去更衣的,她换下昨天那身极容易被误会的“情侣装”,找了一件牛仔连体衣换上。
这下,不会再撞了。
尴尬已经很多了,不能再多了。
楚淅去敲了敲贺桦的门,表示她准备好了,在门口等他。
贺桦很快就出来,看到他,楚淅悄然松了口气,还好,穿着截然不同。
贺桦假装没看到她的反应,“走吧,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去尝尝?”
“好,小馄饨怎么样?”
她去南城已久,生活脚步急促匆忙,倒是很久没吃了。
“可以。”
这是他们在这里过的第一个早晨,旭日初升,阳光洒遍万千事物,许以它们以柔和,再浮躁的心都会在这个时候莫名地静下来。
楚淅有些贪恋地看着熟悉的景色,心情也是难得的平静。她曾经想过,一个人默默奋斗到四五十岁,资产足够过余生的话就退休,找一个这样的地方安享退休生活。现在身临其中,更觉得无限美好。
她带他去一家小摊上叫了两碗馄饨,说:“这都是这个阿婆自己包的,很好吃。”
她小时候攒了钱就喜欢来吃一碗,只是零花钱太少,几个月也吃不了一次。
贺桦颔首,又看着她道:“这次出来工作是次要的,好好玩,好好休息才是主要的。楚淅,我想多看看你的童年,你的曾经。”
楚淅微微一怔。
他这话,什么意思?
楚淅掐了掐手心,笑道:“贺导对我们一直是很好的。”
“不,我没有这么对过别人,我对他们的好最多只体现在奖金上。”
楚淅怔怔地看着他,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她隐隐已经有了数。楚淅忽然站了起来,“应该已经做好了,我去端过来。”
贺桦拉住她的手腕,眼底墨色翻滚,他也站了起来,和她对视,声音却放得很柔,“楚淅,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
她那么聪明,她哪里会不知道呢?他只需开个头,她怕是就能将后面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楚淅肃着脸说:“贺导,你是个很好的上司,我很敬重你。”
她委婉地表示了拒绝,她的意思是她只把他当成上司。
楚淅一向清明的脑子现在已经乱了,她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贺桦为什么会对她说这种话?他们明明只是上下级啊,他什么时候有的这种心思?
“楚淅,我知道这很突兀,可是我……”贺桦拧紧眉,思考接下去该怎么说才不会让她太过抵抗。
是端来馄饨的阿婆打断了他们的尴尬。这段对话暂时中止。
楚淅拿着勺子,舀着曾经最喜欢吃的馄饨,一口一口的……却索然无味。
很快,一碗吃完,她却恨不得永远不吃完,也就不用面对某些她不想面对的事情了。
“要去昨天没去成的那座桥走走吗?”他轻声问。
楚淅胡乱点了点头。
贺桦的心挺沉的。她看上去完全没有一点要接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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