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大批齐县百姓再次汹涌而来,将县衙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四名身穿粗布衣的中老年人被五花大绑,跪在县衙堂中,水火棍压在他们脖子上,使其无法动弹半分。
林放狠狠一拍惊堂木,脸上满是恨恼之色:
“大胆罪民!亨通钱庄出了这天大的事情,你们不光不给我齐县百姓们一个交代,竟然还敢畏罪潜逃?”
“简直是罪不可恕!”
“若非这位壮士仁义,将你们押解回来,这次我齐县百姓,恐怕得举家搬迁到长安城去,轮番告御状了!”
林放说着,对一旁堂中傲立的镖头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那镖头呵呵笑着,连道“谬赞”。
齐县镖局也是叶家商会的生意,这镖头自然也是叶家商会的人,来此逢场作戏罢了。
那四个被绑着的亨通钱庄管事们面色灰败,眼神空洞,嘴唇颤抖。
林放这一声大喝,令他们齐齐一个哆嗦,回过神来。
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个恼火万分,悲愤喊道:
“狗官!你简直是血口喷人!欺人太甚!”
“我齐县百姓们都在这里,大家为我亨通钱庄评评理!”
“我亨通钱庄的金库被盗了,难道我们不是受害者吗?”
此言一出,门前百姓们齐齐一愣。
对啊。
他们被偷了,他们似乎也是受害者啊……
奇怪……此前怎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呢……
这群愚昧的百姓们,又怎么能反应过来,叶家商会在这里面起到的诱导作用,再加上百姓们又惊又怕的情绪驱使下,根本意识不到亨通商会也是受害者这个事实。
林放冷笑道:
“是吗?你们也是受害者?”
“但本官看着,你们不像是受害者啊?”
“哪有受害者不来县衙报案,反而偷偷摸摸离开齐县的?”
“父老乡亲们,你们觉得,这更像是受害者,还是……”
“更像个贼啊?”
林放这话一出,齐县百姓们顿时炸锅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对啊对啊!林大人所说有道理!”
“哪有受害者不来报官的?”
“我看,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四个管事面色都极其难看,心中咬死林放的念头都有了。
报官?
你林放是叶家的人。
我们赵王府的来报官?
那踏马不是狼入虎口吗?
为首那位亨通钱庄大管事,不愧是赵王府在齐县倚重的人,很快平复了心情,沉声道:
“不瞒县令大人,我们此前不来报官,是因为缺少证据。”
“此前试图离开齐县,也不是畏罪潜逃,而是发现了踪迹,前去寻找证据。”
“一旦找到了证据,我们就准备立刻来报官的!”
林放微微眯着眼睛,冷笑点头道:
“原来是这样,那是本官错怪了你们。”
“这样吧,一码事,归一码事。”
“你们丢掉的银子,本官会竭尽全力,帮你们亨通钱庄找回来的。”
“但是……你们亨通钱庄,作为钱庄,在百姓们需要银子的时候,必须将银子拿出来。”
“若是你们自己没有银子……就让你们背后的东家,来将这银子先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