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法的比试已经过去了,气劲仍在鼓荡不休,充溢在整个室内。
墙面上的剑痕纵横交错,唯有正面一个巨大的“道”字依然清晰而纯粹。
面对这个“道”字,应龙城问:“何以为剑?何以为道?何以为人?”
无念平静道:“剑法天地,道法自然,人法清净。”
应龙城闭目道:“人法自然。”
无念道:“阿弥陀佛,施主仍有执念。”
“无执无念,何以为人?”应龙城道,“有情道之始。”
无念:“无情道之极也。”
静室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傅寒洲:“……”
口口:“……”
傅寒洲:“运算一下他们说的话都什么意思。”
口口:“qaq主人,我才三岁啊,人家大学才学哲学呢!”
“?”傅寒洲道,“我做你就是为了这个用的,快学快翻译。”
口口:“awsjl!啊我死机了。”
傅寒洲:“……”
从应龙城上七星塔以来,像这样的剑法切磋在三日之间,已经进行了十余次。
他们之间只能互相理解,却无法互相说服。
傅寒洲听不懂他们交流玄机。
只能看到,论剑三日之后,两个人都升了一级。
傅寒洲:“……”
口口:“牛逼。”
三天的时间过去后,傅寒洲听到金刚宗的五名先天禅师在七星塔下进行商议。
其中一位说道:“应施主因情执迷,恐怕也是有忘忧蛊的作用。据闻他原本心中是‘唯剑而已’。”
“阿弥陀佛,魔门之毒蛊阴毒诡谲,曾令大仁大义之辈陷入魔道。”
“由此看来:要渡人,先拔蛊。”
“只是这忘忧蛊要如何拔除,我们全无头绪呀。”
……听到此处,傅寒洲若有所思。
当天晚上。
莲花山后山上出现了一位鹤发鸡皮的老人,拄着一支牧杖,坐在山路旁边,东张西望,好似在等着什么人。
夜色昏黑当中,有一名头法方式,笑道:“咳咳,老朽颇通拔蛊之术,请问这位秃……这位小师傅要解什么蛊呀?”
和尚们商量了一阵,都觉得傅寒洲医术精湛,就说:“不妨一试。”
禅师们便带着傅寒洲上七星塔。
一边走,一边介绍说:“这位施主是中了来自苗疆的忘忧蛊,此蛊狠毒,专教人忘却心中最紧要之事……”便将忘忧蛊的情报巨细无遗,都讲了一遍。
傅寒洲一边听,一边慈祥地微笑点头。
他拄着拐杖,爬塔极慢,一步喘三口气,暗地里偷偷地将七星塔的结构又仔细看了一遍。
【系统:叮!你已获得关于“七星阵(奇门阵法)的一些信息(2/3)。】
和尚们看着老人家爬塔,有人想要上前帮扶,但被禅师暗暗地阻止了。
他们理解老人家的自尊心,就都在后面守着、防止他摔下来,并等着“傅爷爷”慢慢爬塔。
好不容易到了次高层的静室外,傅寒洲一马当先地迈了进去,果然看见应龙城对着“道”字打坐。
爬完最后一级台阶,傅寒洲气喘吁吁地说:“哎呀,我摔倒了!~”
然后便将拐杖一丢,整个人气势汹汹地往前扑倒。
剑神动作迅捷,身影一晃就出现了,及时将他扶住。
傅寒洲倒在他怀里,很惬意地伸手抱住他的腰,笑呵呵道:“谢谢,谢谢。俊俏的后生,扶我坐下。”
时隔两天,傅寒洲又从一个小沙弥变成了头发花白的老年人。
又是泼水,又是丢拐杖,就想向着他怀里倒。
应龙城嘴角一动,按捺住了笑意,扶着他坐在了蒲团上,问:“老先生所为何来?”
傅寒洲看着他,笑眯眯地说:“我老人家来山上采一些莲子、当归什么的药材,顺便给你们这些年轻人看看病。”
应龙城闻言,轻轻地“嗯”了一声,说:“有劳了。”
傅寒洲伸手过来,把住应龙城的脉搏,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彼此心照,都在不宣之中。
莲子、当归。
怜子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