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临行前执行部的师兄们知道我和路明非要来日本执行任务,他们大吵了一架。”楚子航说,“为的是我们走后他们谁能接替执行部‘王牌专员’的称号,大概是觉得我们没办法安然无恙回去。”
“妈的!”恺撒忽然爆粗,“难怪听说我来日本出差,学生会干部们还专门开了一场‘如果老大发生意外谁来接手白裙少女团’的会议,让我产生一种他们在拜托我立遗嘱想要瓜分遗产的错觉,明明我还有一整年才毕业!”
“可他们对我们的态度似乎很友善?”楚子航想了想。
“所以才显得很诡异。少家主亲自开车来接,送了花,还带了漂亮的女孩,我原本觉得他们接待的态度太敷衍太简陋,可对比起来简直好到没道理?”恺撒沉思,“但以往来这里出差的专员们从没得到过这种待遇,在他们的描述里我只能看到不屑一顾和深深的鄙夷,日本分部鄙视弱者,他们奉行着强者文化,只有强到值得被他们尊重的强者才有资格得到他们的尊重。”
“所以刚才师兄用‘君焰’帮我们开路后,源稚生前辈的态度忽然好了很多。”路明非说。
“但是还远远不够,他仅仅是改观了一点点,看得出来,就像我们仅仅是有资格被他有好脸色对待,但是他内心仍是高傲的。”楚子航说。
他看得很准,因为在面对高傲的家伙这件事上,他有相当丰富的经验……世上大概再也找不出比恺撒更高傲的家伙了吧?
“在这些日本人眼中,本部有且仅有一位强者值得他们尊敬,希尔伯特·让·昂热。”恺撒说,“但是没关系,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绝不只有校长一位强者足以征服他们,因为我来了。”
恺撒·加图索对一切值得征服的事都有十足的自信,包括这些日本人高贵的头颅,在他看来越是困难的事越能挑起他的兴致,他是天生的征服者!
在他看来,他征服日本分部就好比拿破仑征服欧洲,当他踏上了这片土地,就注定会让那些家伙俯首称臣。以他乐观的自负和超长的反射弧来看,这些家伙们包下半岛酒店的总统套房、安排了名贵的香槟酒和精致的果盘,这一切都预示着这些日本人并没有以往那些来这出差过的专员们描述得那么傲慢,弱者倍受欺凌,是因为他们不够强,但他恺撒自负绝对能建立起比昂热时代更令人信服的威望!
那样他回到本部的时候就可以对学生会的干部们说:“别对日本分部谈之色变了,那根本就不该是我们害怕的东西,能够让男人害怕的应该只有心爱女孩的眼泪和母亲的安康啊”然后肆意炫耀着自己日本之行的威武史。
恺撒这时候很想找个人碰杯,可时间已经很晚了,路明非不知何时已经回房,楚子航站在窗边,从酒店顶楼的落地窗眺望偌大的东京都。恺撒的雄心壮志无人能举杯共饮,他索然无味地放下酒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窗外,东京的灯火被笼罩在朦胧的雨雾里,暮色低垂,这个雨夜好像尤为漫长,望不到黎明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