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过来,就是要问明日安排。
弄清楚了,他就告辞出来。
十阿哥也跟着出来,回了三所。
二所客人走了,终于安静下来。
舒舒吩咐小椿请齐嬷嬷。
齐嬷嬷与核桃、小松、小榆昨日出宫,回了都统府。
为了让小松与小榆跟家人团聚,舒舒就让她们歇一晚再回来,因此今日午后才回来,正好与舒舒岔开。
等到舒舒从外头回来,饥肠辘辘的,又是吃饭什么的,还没有闲下来说话。
九阿哥在旁,见她叫人请齐嬷嬷,晓得她惦记着都统府,就带了几分得意。
“上午爷去了都统府,探望了岳母与伯岳母,没见着岳父,岳父往公府那边去了……”
舒舒很是意外。
上午孙金回来,只说九阿哥有事晚些回宫,没想到是去都统府。
她笑了。
“额涅如何?阿牟气色可好?”
九阿哥回忆着上午见面场景,道:“岳母看着比七月时胖,都成大圆脸了,伯岳母气色倒是看着不错,同七月里没有什么变化……”
舒舒心里算了下额涅的孕期,五个多月,现在胖些也正常。
九阿哥带了几分八卦道:“岳母的脸色粉白,你这独女的地位不保了,多半是个姑娘……”
舒舒眨了眨眼。
这孕相男女之类的……
好像是两辈子不曾触及的新知识。
她很是认真的请教。
“爷为什么这样猜?”
九阿哥一愣,似想到什么,随即情绪低沉了下来,整个人都蔫吧了。
舒舒见状,心中有数,不好提的,八成是跟刘嬷嬷相关。
就算是脓包,也得挑出来。
要是老不能触碰,那容易成隐患。
她正琢磨怎么引导。
九阿哥已经开口。
“小十七落地前,嬷嬷去翊坤宫时见过庶妃一面,回来念叨过……说是外头的老话,怀的是格格孕母就会更好看,要是长斑了什么的,那怀的就是阿哥……好像庶妃长斑了……”
舒舒没有看到额涅,却是中午才见了婆婆的。
还有七福晋,昨天见过。
这种老话,应该是一种概率总结,有些还是挺准的。
她就有些担心:“娘娘同七嫂皮肤光滑,都没有长斑……”
皇孙郡主,还有求恩典的机会。
公主这里,想要留京可不容易。
“啊?”
九阿哥之前没想这些,现下想想,也跟着担心。
不过他向来想得开,掐指算了算时间,道:“就算娘娘生个公主,指婚也有小二十年的功夫,到时候跟汗阿玛求个恩典就是了……”
舒舒点点头。
确实是很多年后的事了,现下担心还太早了。
九阿哥陷入沉思。
咦?
当时嬷嬷除了这个,好像还说其他……
说娘娘盛宠,皇上怜惜她失子之痛,才将怀孕的庶妃安置在翊坤宫。
这样一来,翊坤宫阿哥又是三个了……
翊坤宫阿哥?
九阿哥望向舒舒:“好像内务府包衣那边管爷叫‘翊坤宫阿哥’,八旗那边怎么叫爷的?”
舒舒想了想。
在指婚之前,关于九阿哥外头提的还真不多。
“倒不曾怎么听人提宫室名,只说爷是宠妃之子……”
说了这一句,她顿了顿:“爷怎么想起这个……”
至于“文不成、武不就”、“纨绔皇子”的话,就不用跟九阿哥说了。
九阿哥摸着下巴道:“爷早就晓得宫里‘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可也没想留意会有这样的划分……”
用生母来划分阿哥。
舒舒道:“不是一直如此么?就是前头几代宗室,同母所出的支系也是天然亲近,更抱团些……如礼烈亲王与广略贝勒两支,还有上三旗同母所出的两位国公后裔……像英亲王与豫亲王后裔那种结了死仇、老死不相往来的,才是异类……”
九阿哥若有所思。
好一会儿,他道:“那六阿哥与十一殇亡……”
虽说舒舒也觉得不无这个可能。
可是也不愿意九阿哥陷入被害妄想症。
之前一个十一阿哥都让他生了猜测。
要是再将六阿哥之死折腾出来……
还不知道会如何。
舒舒就劝慰道:“应该不至于,六阿哥殇时,四阿哥养育在景仁宫娘娘身边,也没有十四阿哥,永和宫娘娘身边只有这一子……”
九阿哥的脸色松弛下来。
“是爷魔怔了,什么都往阴谋上想……六阿哥是二十四年殇的,十四阿哥二十七年才落地……”
舒舒拉着他的手道:“有句成语,叫‘疑邻盗斧’,爷也不要焦心,慢慢探查就是……小儿难养,真要说起来,这十几年,宫里序齿阿哥殇的不多,可殇了公主不少,十二格格都十二了,去年还一场大病没了……好好的,谁害公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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