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谢二爷脱口而出。
正在细思的谢老太爷看向自己的二儿子:“老二?”
“父亲……”谢二爷起身同谢老太爷行礼,“六郎身子孱弱,留在汴京儿子实在是不放心。”
自己的“儿子”可是个女儿身,留在汴京城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尤其是现在父亲对女儿正看重之时,只会罚得更重。
他的妻室陆氏怕就活不成了。
谢大爷一怔,想起谢云初在马车内同他说的那番话,他看着自己嫡出的弟弟,以为谢二爷在心里怪他。
谢大爷放低了姿态:“二弟,大哥知道……雯蔓的事大哥没有出面,你心里是怪大哥的,担心六郎独自在汴京城中,大哥也会不闻不问!二弟大哥虽然有自己的无可奈何,可雯蔓之事的确是错了!大哥……先给你赔个不是!”
谢大爷站起身,长揖同谢二爷致歉。
谢二爷眉头紧皱,本想说并非因雯蔓之事不能谅解兄长,可他又不能说其实六郎是个女子这话,只能抿着唇不吭声,干脆默认。
他只对自己父亲道:“父亲,儿子……就这么一个嫡子,身子那么弱,出了雯蔓的事,将六郎一人留在汴京,您觉得……六郎的母亲陆氏能答应吗?”
谢老太爷想了想后同谢大爷道:“老大,你先坐下!父亲知道你想让六郎留在汴京,实是为了六郎的前程,可六郎身子孱弱……在永嘉那样气候宜人的地方养着尚且离不了汤药,汴京城夏热冬冷,六郎怕是受不住!还是先调理六郎的身子,等六郎身子好些了再说其他的。”
尽管谢老太爷这么说了,谢大爷还是不死心,道:“父亲,不如……咱们把六郎那孩子叫来,问问他的意思!六郎那孩子心中一向有成算,听听孩子怎么说吧,您觉得呢?”
谢云初很快便被谢大爷的长随唤了过来。
谢大爷说完想要谢云初留在汴京城之后,又道:“今日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都问起过你,六郎……留在汴京城对你的前程来说,是有好处的,大伯在汴京城中也会成为你的依靠。”
谢二爷生怕谢云初答应,忙说:“六郎,你想想你母亲和长姐,你若是留在汴京,他们能放心吗?”
谢云初起身同谢老太爷和谢大爷、谢二爷一拜,直起身,郑重开口:“大伯的好意,六郎明白!但……六郎想回云山书院,明年二月参加县试。”
谢二爷手猛然收紧,也不知这是谢云初搪塞谢大爷之言,还是真的异想天开想去县试。
“为何突然说要县试?”谢老太爷撑起自己的身子,定定看着谢云初白净的小脸。
这孩子藏拙了这么多年,他还以为要劝这孩子下场参试要费一番功夫,谁知道他竟主动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