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身受重伤,担心死后被敌军发现她并非是太子妃云昭,忍着恐惧,拼尽了最后一口气跳下悬崖。
她的死亡,和她的出生一般,惊天动地,却也无人知晓。
或许,当战事结束,她没有能从那座城中走出来,纪京辞能猜到她已带着“太子妃”这个名头死了。
毕竟,纪京辞是那样一个聪明绝顶之人。
想到纪京辞,谢云初眼角有泪,她勉强稳住了凌乱地呼吸,拿出苏明航的账本,静心盘算入汴京城后的事情。
前世的云初已死,一切便都烟消云散。
今生她是谢家六郎,当拼尽全力护住长姐和母亲才是。
一连七日,谢云初都窝在厢房内未曾出来。
入夜,谢老太爷沐浴后坐在床榻上,问魏管事:“马上要入汴京了,六郎和五郎他们还是没有说话?”
魏管事替谢老太爷按摩着腿部,笑着道:“老太爷知道的,六郎是个喜静的性子,自打上了船,就没有出过房门,几位小郎君碰不见,自然也就没有机会说话。”
谢老太爷叹了一口气,眼底似有愁云:“以六郎的聪慧,不会瞧不出老夫是希望他们能多亲近!我瞧着……这次若非是为了替他长姐出头,六郎还不会显山露水。”
“这是好事啊,说明六郎沉得住气!这世上……有才华的人多,喜欢卖弄才华的人亦多,可真正能沉得住气的却少,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才终得复国,咱们六郎十三岁就有这样的性子,实属难得!”魏管事既然知道了谢老太爷的心思,自然是捡好听的说,“当下老太爷应当操心的,是六郎的身子!”
谢老太爷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又道:“既然此次的事,是六郎谋划的,这入了汴京之后的事就也交给六郎来办,你看着点儿他,他安排任何事你都提前来和我说一声,也好趁这个机会瞧瞧……六郎到底是只有谋士之才,还是个有谋必践之人。”
“好,老奴明日就去同六郎说。”
第二日一早,魏管事便去寻了谢云初,将老太爷的意思告知了谢云初:“老太爷的意思是六郎这两天不必晨昏定省,此事是六郎盘算的,便一事不烦二主,由六郎来管,老奴即日起也听从六郎调遣。”
正喝药的谢云初将最后一口苦药喝光,未看低眉顺眼立在竹帘外的魏管事,接过元宝递来的蜜水漱口。
她知道,谢老太爷这是在给他出考题。
谢老太爷可能已隐约猜到,她此番替谢家大伯谋划并非为了谢氏,而是为了长姐。
不过,此事关乎长姐,她一定会拼尽全力。
即便是谢老太爷不将此事交给她,她今日也会劝说谢老太爷提前做准备和布置,她亦会在暗中推波助澜,如今交给她更好。
谢云初帕子擦了擦嘴,才缓声道:“那就有劳魏管事,三日内……找十来个雅言纯正读过书的忠仆,也辛苦祖父……这几日卧榻为好。”
魏管事也不多问,长揖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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