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
崔翊搓手哈气,懒洋洋的道:「你那儿太无聊了,我跟着过去也没事做,还不如去和阿韫他们一道听听近来的新鲜事。」
「那好。」
金絮不多废话,正要走,素娆把他叫住,看向一旁的小南道:「你先跟阿絮回去歇息吧。」
小南不吱声,掉头往金絮那方向走去。
两方分开行事,几人到了太守府后,领路的小兵就离开了,竹晏上前敲了好久的门,门才悠悠打开,他懒得多话,直接把令牌丢给门房,让拿去给他家老爷看。
不消片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
府门大开。
太守扶着官帽快步迎了出来,「下官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免礼吧。」
言韫淡声回了句,「本官来此有事与太守相商,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是。」
太守应了声,再不多话,一时间没人开口,气氛凝固,崔翊笑道:「难道太守大人就准备在这儿谈?不请钦使大人进去坐坐?」
「要的要的,下官失礼了。」
太守回过神尴尬的笑了笑,忙将他们引去了书房,银雪卫和竹晏他们被安置在前院歇息,真正进了书房的,包括太守在内,仅有四人。
「城中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一上来,言韫开门见山的问道。
太守愣了下,准备好的客套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了回去,他没功夫想为什么去巡查南境的世子爷会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还会过问这些事,只是在他询问的瞬间,脑子里飞速将消息整合了一遍。
「城中粮价飞涨,官府的存粮早已被消耗一空,无法救市,百姓们买不到粮食,活活饿死的都有,每日都有劫掠斗殴的案子报上来,因此也死了不少人。」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话音一顿,太守忧心忡忡的看着言韫,「不知言大人可有听过蓟州北部的动乱?」
「略有耳闻。」
言韫眸光幽邃,淡淡应了声,「他们又有什么新动静了吗?」
「这短短时日,那些暴徒已经接连拿下了浏阳,陶定,汾平,即墨四座城,正有南下的打算,原以为他们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没想到居然凝成了一股势,四处劫掠,还煽动地方驻军叛乱,逼得我们只能闭城自保。」
说到这儿太守连连摇头:「城中食不果腹,气虚体乏,根本不足应战。」
「可是不对啊,蓟州大雪,吃食短缺,他们又是哪里来的粮草能够支持作战?」
素娆疑惑问道。
太守意外的看她一眼,言世子面前,居然还有人敢贸然开口。
他用余光扫了眼世子爷,见他并没有不悦之色,忙压下心中的震惊,回道:「姑娘有所不知,他们从陶定闹事,随后直攻即墨,即墨城内有粮仓,所囤积的粮食足够短暂应付。」
「攻下即墨后,他们又西取浏阳,东擒汾平,入城后就劫掠烧杀……」
「然后又用抢来的粮食继续攻城……」
素娆闻言,垂眸静思了会,倏地抬眼,意味深长道:「抢劫粮草,***闹事,这些是为了果腹求存,但四处攻城,开疆拓土是个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