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敢以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
萧散几人再度跪下。
太子眉峰微蹙,满面肃穆之色,一时也没说什么,气氛就这样僵滞下来,素娆来回看了眼两方,轻道:“兄长可愿听我一言?”
她的话将太子从思绪中拉扯出来,太子面色稍霁,语气缓和了些,温声道:“你说。”
“蓟州的叛乱来的蹊跷,昔年不是没有闹过灾荒,多是灾民集结,鲜少有地方驻军参与其中,大军作乱,攻城掠地,虽占据了蓟州以北四城,但这种胡乱凑成的队伍很难与朝廷大军相抗,谋事之人但凡有些脑子,都该知道藏匿锋芒,韬光养晦,或是拖延时间,以求后路。”
“偏他们残杀朝廷赈灾使,光明正大的与朝廷为敌,好似故意要挑起争端。”
太子踌躇道:“阿娆的意思是说,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
“萧散他们带来的消息正好能解释这些怪异之处,兄长心里也清楚这点,只是不想承认,不是吗?”
素娆一针见血的指出其中的利害:“叛军的围剿,刺客的追杀,甚至江湖势力都参与其中,他们没想让你活着回京。”
“我相信兄长离京时身边必然不乏高手,甚至连公子都调派了人手在暗处保护,这样的严防死守,竟还是走到了如今的地步,恐怕不是简单的一句时运不济可以解释的。”
“不然,兄长不会孤身一人,沦落此地。”
她意有所指。
太子听到这儿,不禁苦笑,长叹道:“我算是知道为何言鹤卿清心寡欲,不惹尘埃多年,却为你动凡心的缘由了。”
“兄长现在才知道吗?”
素娆笑着眨了眨眼,“我还以为你一见我就知道了呢,毕竟像我这样好看聪明又独立的可不多见。”
“哪儿有姑娘家这么夸自己的?”
太子被她逗笑,面上的忧色消散不少,玩笑道:“此次出来匆忙,兄长没什么好的见面礼给你,就先给你提个醒吧。”
“什么?”
“你别看鹤卿一副生人勿进,疏离淡漠的性子,比起独立,他更喜欢你黏人。”
素娆微微挑眉,“真的?”
“真的。”
太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四目相接的刹那,两人忍俊不禁,各自笑开,待玩笑过了,太子面上笑容一敛,似是无奈,似是伤怀,“你说的对,我只是不想承认,那些人为了争权夺利,竟与外邦勾结,置百姓于水火。”
蓟州天灾,饿殍遍野。
叛军作乱,民不聊生。
而那些安享富贵的皇室宗亲们,却在赈灾一事上,弄权夺利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何等可恨!
“未必就是与外邦勾结,毕竟中间还横着一个犯上作乱的人呢。”
此番大动干戈,大燕有利可图,朝廷那边亦是。
那叛军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素娆有些好奇。
不过她很快把这些念头抛到一边,对上太子深沉的目光,低道:“兄长出京后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