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阿韫既已议婚,不必拘礼,还是叫我伯父吧。”
“是,伯父。”
素娆从善如流的回道。
言柏露出抹笑,“伯父还要招待宾客,先不留你叙话,自家人,晚些再说,先入府吧。”
他吩咐言韫迎青灯大师入内,又招人为素娆和长公主引路。
临去前,言韫回头朝她这边看了眼,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
众目睽睽之下,不便多谈。
素娆亦知晓。
她和长公主去了内院,小南原想跟着她们,但被青灯大师直接带走了。
走时不情不愿,瘪着嘴还有些委屈。
但好在并未闹脾气。
特殊时期,国公府内到处是人,这家夫人女儿,那家郡主县主,一会是谁谁谁的表姑娘,一会又是某某某的堂姊妹。
纷纷来与长公主见礼叙旧。
待长公主将人打发后,穿过抄手游廊,绕过罩楼,继续往后院走,她边笑着回应别人的示礼,边压低声音对素娆道:“渊政王数年不曾在盛京露面,他在,想来王妃也回来了。”
“这一路走来,言氏许多外嫁的姑娘和宗家女眷都在,足见言氏爱重。”
“依我看,他们此来不仅是为了世子的冠礼,更为着你们的婚事,言氏对你这个新妇是极满意的。”
长公主膝下就小南一个儿子,因着小南和素娆的关系,是真将素娆看作女儿的。
愿她能得良配。
言氏这般兴师动众,可谓给足了女方体面,长公主与有荣焉。
素娆却没她那般欣慰欢喜的心思,注意力全被开头那两句话吸引:“妩姨,渊政王和王妃平日里不在盛京吗?”
她好似一直没听言韫提起过爹娘。
她去过渊政王府几次,王府清寂,除了言韫这个世子外,好像只有侍卫和下人。
很是奇怪。
“这个……”
长公主笑意微敛,摇了摇头:“渊政王不理朝政多年,十多年前夫妇俩突然销声匿迹,言氏对外只说外出游玩。”
可哪儿有人游玩十多年不归家的?
要不是言世子冠礼,恐怕还都看不到他们,这件事一直都是盛京的未解之谜,坊间对此猜测颇多。
“十多年前……”
素娆指尖发凉,忍不住蜷了下。
这么说来,十多年前开始,在言韫只有几岁的时候,他就独自一人生活在那偌大的王府里?
她正思索着,一阵香风扑来。
抬眸望去,数道娉娉婷婷的身影相携着走来,个个妆容精致,衣裙精美。
“这些便都是言氏的女眷了。”
长公主提醒了句,端起笑脸,等她们走近,为首的几个女子皆梳着妇人发髻,身后跟着些稚气未脱的姑娘。
“臣妇给长公主请安。”
“民女给长公主请安。”
众人屈膝行礼,长公主笑着让她们起身,“快别多礼了,都挡在这儿,还让不让本宫进门讨口茶喝?”
“殿下想喝茶谁敢拦着,早就在堂内备好了。”
话虽然是对长公主说的,但那美妇的眼神却定在素娆身上不曾挪开,欢喜道:“这位便是素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