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放纵，也确实导致了可怕的后果。
距今二十年前，一场源头不明的大灾难席卷了整个多元宇宙世界，无数神祇如雨点般从天空中坠落。
当群星不在闪耀，当黎明不会到来，当夜晚再也不见，当大地在颤抖，当海水在芬腾。
世界混沌一片，所有的魔法、神术以及任何超自然力量全部因此失效，哪怕释放一个级戏法，都可能招致可怕的后果反噬施法者。
于是，魔女们的位面没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即便是仅剩的魔女们也完全说不清，极少数经历过那些事情的人也都守口如瓶，比如说路洁。
“你放弃了……对……”
痛苦少女的信徒用沙哑的声音说：
“博南森林糖果屋的大魔女，呵！”
他的声音在变化，从沙哑的男性声音，逐渐变成了甜美的女性嗓音。
“称号变得越来越可爱了，但你依旧是虚无的魔女，路洁。”
“不要用那个名字称呼我！”
“是么？你这么讨厌自己本来的名字么？”
那声音像是在嘲弄，路洁则在她的话中浑身颤抖，像是愤怒，但也像是在恐惧。
“糖果魔法，你从某间魔女那里得到的魔法书，于是你就改成了博南森林糖果屋的大魔女，你虚无的力量去哪了？”
“闭嘴！”
“你开始了新的生活，但我觉得你并没有舍弃掉过去，刚刚那个可笑的魔法，叫什么必杀波板糖？呵，那不就是你虚无的力量么？”
路洁捏紧了拳头再放开，挤出一句：
“你只有最后的机会了，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路洁，她伸手一招，悬浮在附近的法杖飞到她的手里，这也是路洁第一次在魔王竞技场使用这柄法杖。
“哦？你要用噬空者？”
“给我消失！”
路洁举起法杖，一瞬间，杖头那完全不符合炼金术原则的球体膨胀开，灰色的闪光扫过战场，一颗巨大的灰色圆球落在雪地上。
而圆球内，世界仿佛变成了黑白两色，一个巨大的黑洞出现在画面中，那感觉就像是将一张照片当中挖开一个洞。
时间和空间都无法阻止黑洞的张开，它可能出现在雪地上，也可能出现在空气中。
那黑洞深不见底，仿佛是连光芒都会被吸收进去，脸上维持着最后一份讥讽的痛苦少女信徒，正在往黑洞中缓缓下沉。
在这黑白的世界中，是绝对的虚无力量，时间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它连时间都被一起吞噬掉了。
“路洁，你会想起自己的使命。”
对方的时间应该已经静止，但他或者说她依旧在说话。
“你是虚无的魔女，从不是什么糖果屋里的大魔女，更不是什么魔王，这种骗小孩子的游戏，你差不多该玩够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球体急速收缩，黑白的世界消失，重新恢复到了原状。
黑洞没有吞噬掉任何东西，周围的环境也没有遭到一丝一毫的破坏，唯独痛苦少女的信徒消失了。
路洁气呼呼的踢了一脚地上的雪堆，她低着头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过去，终于还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