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微微弯起了唇角。
很安静,只有虫鸣声。
她放下心来,脱了短袖,又把牛仔裤褪下来,手勾到后面去解馁衣的搭扣。
“毛……”顾衍之门推到一半,缩回去,只把胳膊伸进来递给她毛巾。
陆青时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手里拿着的塑料水管骤然一松,水花溅了满身。
……
她挨过去,从她手里拿走毛巾:“那个……”。
顾衍之有些不耐烦了:“什么事?”。
“有肥皂吗?”。
对面人的呼吸似乎沉寂了三秒,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有些怒气冲冲的。
“等着!”。
她就抱着胳膊在门边等。
一块小小的肥皂塞进了她的掌心里,肥皂湿滑,指尖相触,柔软细腻的感觉像极了某个地方。
顾衍之收回手,摸到了自己裤兜里用来防身的武器,冰冷的触感让人稍稍清醒了些。
她本想回房,但看着漆黑的走廊,以及从里面传来的哗哗声,终究是心浮气躁了。
她从另一侧兜里摸出被揉碎的香烟,展开,走得稍远了一些,站在上风口点火。
火光一闪而过,映得她琥珀色的眸子愈发幽深。
有几个喝得烂醉的士兵搂着姑娘走过,顾衍之用阿拉伯语让他们滚。
直到盥洗室里水声渐小,到逐渐归于寂静,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
顾衍之在她出来之前回了房间。
陆青时推门而入,有些忐忑,但看她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遂放下心来。
房间狭小,还没国内房子洗手间的一半大,她要上床必须经过她。
陆青时放缓了步子,走路姿势有些别扭,她的体恤略宽大,平时都是扎在短裤里,但短裤刚刚也洗了,
她放了下来刚刚够遮住屁股,就这么一步一挪,打算悄无声息地绕过她。
不知道为什么,再次相见,也许是愧疚吧,对她始终不够从容,而她的态度更让她忐忑不安。
即使顾衍之说了很多绝情的话,还把戒指也扔了,但她也还是喜欢她。
想到那枚消失在沙地里的戒指,陆青时又是一阵心酸。
想着事情脚下不稳,绊到了她的包袱,陆青时还没来得及惊呼,身体失去平衡,前面是坚硬的铁架子床。
她下意识用手撑,却抓到了一头毛绒绒的短发,顾衍之坐起来,她的唇擦过她的耳根,跌进她怀里。
衣物单薄,她的发梢还残留着皂角的香气,不用香水之后,女人本身的体香便愈发沁人心脾,就像是暗夜幽兰一样,轻易便勾住了她的呼吸。
胸前有柔软的东西贴着,顾衍之口干舌燥。
她已经有很久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她了。
别说碰,从边境到中东连个像样的,能看的女人都没有。
是人就有弱点,她也并不例外。
可对于陆青时来说,这样静谧的时光是难得的。
她也有很久没有抱过她了,没有感受过爱人的体温。
她的肩膀很宽阔,趴上去很舒服。
腰围纤细又紧shi。
陆青时顺从心意圈紧了胳膊,顾衍之没有反应,她便大胆了一些,在她耳边唤她名字,想要亲亲她。
“顾……”。
她不是不知道她哪里n感。
一股无名火从心头而起。
她主动招惹她的。
下一刻就被人报(不是错字我也不想)到了床上,动作绝对算不上轻柔,甚至有些谢奋的意味在。
她被摔得七荤八素,衣服在拉扯中皱了起来,露出平坦的小腹,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进来。
顾衍之眼里只有一个颜色:白。
她绝对是她在沙漠里见过最白的女人,露在外面的地方或许深了些,但……
她咽了咽口水,目光往下一瞥,笔直修长的双腿下……
一股热血直冲上头话。
来中东有段日子,接触的也都是医生患者和斯文有礼的政府军军官,哪里跟这种兵痞打过交道。
昨晚天黑,她没认出她来,这才发现她就是拦下她的那个军官。
再仔细一端详,医生还会连男女都看不出来?
陆青时气得肺疼,控制好面部表情,凉凉笑了:“是挺勇猛,不过她喜欢温柔的女人”。
“那你又怎么知道,勇猛的女人不想被更勇猛的人征服呢,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她眨眨眼睛,人天生高鼻梁,大眼睛,轮廓鲜明,即使眼前的这个女人留了寸头,但身材凹凸有致,也不失为一个有魅力的女人。
医生咬紧了下唇,眼角有点红,沙鹰看在眼里,愈发得意,微微俯身,趴在她耳边吐气。
“你知道的,战地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我真的不介意的,欢迎常来,我们还可以一起玩”。
玩你妈个大头鬼!
她在心里疯狂吐槽,却退后一步,平静地看着她:“女士,您最好祈祷您在任务中不要受伤,方圆五里,只有我们一家无国界医院”。
是威胁还是恐吓?
有意思。
她还没来得及玩味太久,倔强的东方女人已转身离去。
白人男孩跟上来,心有戚戚:“sir,您就不怕山鹰回来……”
沙鹰白他一眼:“她去总部了,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