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青时!”抢救的时候她一直握着她的手呼唤着她的名字,直到半个小时之后生命体征平稳下来。
顾衍之松了一口气,跪在了床边,把脸贴上了她的手掌:“你别吓我,别吓我啊……”
能感受到指尖有一些温热,陆青时微微动了动,力道很轻,若有若无拂过她的脸。
于归替她把留置针扎进皮肤里,拿胶带固定好:“陆老师,那我们先出去了,你们聊”
“时间不能太长啊,十分钟”陈意又替她把氧气面罩戴上了吸氧,血氧还是偏低。
陆青时微微点了一下头,因为抢救而汗湿的头发紧紧贴在了额上。
“谢谢”
一行人推着医药车鱼贯而出,郝仁杰捅于归一下:“你家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于归摇摇头:“钱我下个月发了工资还你”
“不用,给我找几个漂亮的妞或者爷们儿”
“滚!”于归一肘子砸在他肚子上,郝仁杰吃痛弹远了。
不管怎么样,陆老师能醒过来,就是这些天来最好的消息了吧。
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秦喧饮尽杯中的威士忌,脱了外套上台随着音乐肆意摇摆着腰肢。
灯红酒绿,鼓点震人心扉,是人间极乐世界。
向南柯摇头笑了,把空掉的杯子推回柜台:“再来一杯长岛冰茶,刚刚那位女士的单我买了”
“好的,一共是六千四百八十二”
向南柯眼也不眨地刷了卡,秦喧从台下跳下来,额头挂着亮晶晶的汗珠。
“哟,向警官今天这么大方啊”
“我不是一直这么大方?”向南柯懒懒倚靠在吧台上,看着她精致的妆容,妖娆的眼线,镶满亮片的露脐上衣,同色系皮裤踩着高跟鞋,媚而不俗,是和穿着白大褂的时候截然不同的风情。
她微微眯了眯眼,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那天帐篷里发生的一切。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都说了我是直的,比埃菲尔铁塔还直懂吗?!”
她嗤之以鼻:“直女不会对同性的接触有反应”
秦喧更嗤之以鼻了,当妇产科医生这么多年了,她自认形形色色的女人见了不少,那玩意儿更是天天看,她比女人还懂女人。
“放屁,有不少人在我做妇科双合诊的时候叫出声来的,人家都是弯的?”
“别人不一定,但你嘛……”
尾音泯灭在绵长的吻里,一开始是怀着互相斗气的心态与她一较高低,再到后来……
躯体的交缠,炙热的吐息,暧昧的口申口今……
她被一个外行按在床上,踩着她的脚,双手反剪过了头话还不怎么利索,嗓音也很沙哑。
顾衍之抬头看着她,用一种近乎虔诚的语气:“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她轻轻吐出这句话的瞬间,谁也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再接着读下去,只是静静看着彼此。
太多想说的话了,没有一辈子根本说不完。
窗外月亮升起来,蔷薇的芳香在弥漫。
顾衍之放下书,轻轻走了过去。
陆青时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呢?
是她在隧道里抱住她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欣喜,与某种不知名的情愫。
在与顾衍之的相处过程里,她曾很多次感受到过这种若有若无的感情,但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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