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喜道:“曜郎他们来得这么快?”叶清杳却一拉他道:“溯之哥哥,你听此人的口音,咱们队伍里可没这号人。”江朔细想方才叫门之人的口音果然与王栖曜和众仆役都不一样,但他又似乎听过这个声音,因此刚听到时竟然误以为是自己的同伴。
全行俭见二人神色有异,对门房老仆道:“顺伯,你先去挡一下。”那叫顺伯的门房出去应门,全行俭给江朔二人使个眼色,让他们到东厢房躲避。
江朔携着叶清杳轻轻一跃飞入东厢房之中,合上房内,此刻虽然隔了两道门,但江朔耳音极佳,仔细听门外顺伯和访客的对答。
只听顺伯道:“两位郎君,此处乃是私宅,并非逆旅……”江朔和叶清杳对望一眼,原来来的是两个旅人,果然不是王栖曜等人。
先前那叫门的人道:“老丈,这雨实在是太大了,道路泥泞难行,还请老丈行个方便……”顺伯为难道:“这……老朽只是个看门的,也做不得主家的主啊。”那人仍是恭敬地道:“还请老丈代为通禀一声,我们可以多给钱帛。”这人虽然说得谦恭,顺伯只是推托,连江朔都觉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却听另一旅人忽然怒喝道:“仆骨,你和他纠缠个甚?要我说闯进去便了!”顺伯道:“郎君住手……啊哟……”只听
“咚”的一声巨响,看来是顺伯被那
“程郎”狠狠地推在门上。那
“仆骨”口中劝道:“程郎不可,不可动粗啊……”听到门口拉扯的声音,当是仆骨想要拉架,那程郎却不肯放手,故有拉扯之声。
又听
“咚”的一声,那顺伯
“啊哟哟”惨叫不止,全行俭没法子,忙唤庄客打开大门。江朔和叶清杳各以舌尖点破窗棂纸,向外观瞧,却见大门一开,顺伯连滚带爬地抢进院子里来,头上幞头已被打掉,头发披散开来,对全行俭道:“主人,这大汉好不讲理,将仆的脑袋当撞锤使啊……”江朔见顺伯哭丧着脸抬起头来,额头上高高耸起两个大包,当真是又可怜又好笑,险些笑出声来,叶清杳看了也不禁莞尔。
却见进来两人,都牵着马,马上都挂着兵刃,一是长柄大斧,一是钩镰长枪,显然都是武夫。
当先那人生得虎背熊腰,甚是高大,脸上生着两鬓络腮的胡子,一对铜铃似的大眼睛,大踏步抢进来,口中仍在骂骂咧咧;后面那人生得猿背蜂腰,身形十分匀称,看来亦孔武有力,面皮却生得白净,深眉广目不似汉人,他追着进来,拉着大汉道:“程兄,不可造次。”全行俭在廊下行礼道:“两位将军请了,在下全行俭有礼了。”那程郎道:“仆骨,你看我怎么说来着,这位全庄主可比这门房通情达理得多,真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全行俭听了不禁皱眉,行医之人最忌
“阎王”、
“小鬼”之类的言语,全行俭也不例外,听这程郎说话颇觉晦气。那仆骨却恭恭敬敬地向全行俭叉手道:“主人家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全针师,我二人是西军将领,并非歹人,我这位程兄弟脾气火爆,冲撞了大贤,还请见谅则个。”仆骨正说着,忽然抬头看见两个庄客牵着江朔和叶清杳的坐骑,他见了江朔那匹甘草玉顶黄,不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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