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心知伏帝难说言不错,不禁长叹一声。
卢玉铉道:“在下好像明白为什么将伏帝难都督也囚在这里的原因了。”
萧大有奇道:“为了什么?以此要挟他兄弟骨力裴罗吗?这瀚海都督是羁縻州都督,可没啥实权。”
卢玉铉道:“是为了控制马政,毕竟各地节度使的战力强弱很大程度上仰赖马匹的数量,除了西域不愁马匹,剑南、河东、河北的军马却只有两大来源,一是关陇马场,二是河东楼烦马场,这两大马场么……”
伏帝难道:“嘿……这两大马场的牧马人多是回纥和铁勒牧人。”
卢玉铉道:“是了,安禄山极力拉拢骨力裴罗,多半也是为了马,而李林甫如果控制了回纥人,那便控制了马场,而控制马场的目的即是控制了各镇节度使,故而将伏帝难都督偷偷关了起来。”
这时萧大有嚷嚷道:“少主,卢郎,你们说了半天,可有出去的办法?我看石牢外天色已经过午,一会儿那顺伯老儿可又要来送饭了。”
伏帝难道:“上次爆燃之后,山体开裂,饶你武功再高也根本跨不过绝壁来到此地,只能走山中隧道,山中隧道不仅像迷宫一样难行,还有那出无色无嗅的道瘴气,若不识得路途,就算得到消息寻来也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萧大有道:“少主,我倒是有一个险招,不过么……”
卢玉铉笑道:“哟,萧郎什么时候也会用计策了,快说说你有什么歪招?这个小石牢关得我可太憋屈了,宁可冒险一试。”
萧大有道:“此处是石炭煤山,若让那白猿点燃……”
南霁云道:“那不是把我们自己都烧死了么?”
谢延昌道:“倒是听说过有烧石开山的法子,但此间石炭一旦烧起来,不及扑灭,我们窝在这小小的石牢里面避无可避,躲无处躲,不是烧死也是被浓烟熏死。
萧大有道:“我说的这个险招却不是烧石开山,而是我赌全行俭不敢坐视我们被烧死,必然率众来救。”
伏帝难道:“呃……是了,全行俭为李林甫看押我们这些人,若石炭山失火把我们烧死、熏死,他可没法交代。”
鲁炅道:“要我说这就是个叟主意,全行俭来救火即可,却不用把我们放出石牢啊。”
萧大有道:“鲁大哥你别急啊,我才要说到紧要处,全行俭必然知道开关石牢铁门之法,少主,我的险招便是——让你的“白兄”挟持全行俭,逼他说出开门钥匙的所在。”
此言一出么,众人都是一愣,伏帝难先自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李归仁也忍不住笑道:“萧郎,你让猴儿去挟持人?就算猴儿抓挠功夫再厉害,能伤得人,又怎么能捉得住大活人?还要逼他就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萧大有道:“这“白兄“可不是寻常猴儿,少主方才说这猴儿已得了东岩子赵蕤的真传,全行俭不会武功,”白兄“腰悬利刃,未必不能制服他!少主你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