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拓跋守寂射向李归仁的羽箭,李归仁却也再来不及闪避了,他在空中努力蜷缩身子闪避,羽箭“噗”一声刺入他左肩的肩窝,若他反应再慢的半分,羽箭便要直入刺心脏了。
饶是如此李归仁受伤也颇不轻,此箭抵得如此之近,他虽有神功护体,却也终究不是金刚不坏之身,羽箭穿透肩窝,从背后肩胛穿出,筋肉、骨骼皆已受了重创。
反观拓跋守寂受的这点伤可就算不得什么了,他退出数步,低头看自己的手臂上鲜血殷红,他原担心李归仁气剑有毒,此刻见鲜血颜色没有异样,这才放心。
李归仁甚是悍勇,虽然受了重伤,左肩无法转动,左臂已经抬不起来,却以右手一划,切断了在肩上露出的半截箭杆,继而挥臂向前,再度扑向拓跋守寂。
拓跋守寂射伤李归仁,已占了大便宜,此刻见他势如疯虎,自知若比拼内力、武功,自己可不是李归仁的对手,忙转身就撤,李归仁这才知道拓跋守寂的轻功亦不弱,可不是只有弓术如神而已。
李归仁受了重伤,飞奔起来时伤口鲜血不断涌出,他知道此战必须速决,否则拖到越久,对拓跋守寂就越有利,因此长啸一声,提炁疾追。
李归仁全力施为,几个起落便要追上拓跋守寂,拓跋守寂忽然转身,木蠹弓向地上一跺,一引断了半截的弓弦。
李归仁浑身一震,他听说西军有一种弓术,以半截残弓也能射出箭矢,拓跋守寂既称“神弓”,自然不会不知,吓得头皮一紧,忙脚下一蹬,向后倒着飞出闪避。
不料拓跋守寂只是虚晃一枪,他木蠹弓中共有三枚羽箭,早已全数射完,身上又没有箭囊,哪儿来的羽箭,就算能以断弦射箭,却又箭从何来?只是借着李归仁惊弓之鸟的心态,将他吓退。
拓跋守寂见李归仁果然后退,面露微笑,口打呼哨,转身就跑,几个起落已跃入一所宅院内,众党项羌人听了他的呼哨,也开始且战且退,撤出了战场。
李归仁知道又中了拓跋守寂的算计,心中怒火更甚,还要拔腿去追。
这时李珠儿在楼上喊道:“李都尉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李归仁本已追到墙角,忽听李珠儿的这一句话,心中如闪电划过,忙回身向食肆小楼跑回来,然而却已晚了,只见一道白影已抢先跃上了楼,计都罗睺二人见此人来得好快,形同鬼魅。亮出手中峨眉刺,向那白衣客刺去。
二人手中四柄峨眉刺如封似闭,向上抢攻,想要逼得白衣客上不了楼,却听白衣客在空中大喊道:“升为计都、降为罗睺!”
计都、罗睺虽称“六曜”,其实并非星宿,日行之轨称为黄道,月行之轨称为白道,黄白二道并不平行,在空中相交两次,北交点为“升交点”便是计都,南交点为“降交点”称为罗睺,因此有“升为计都、降为罗睺”之说
不过计都、罗睺二人的武功所谓一升一降可不是一个只会向下,一个只会向上之意,而是计都出招前阴后阳,罗睺则是前阳后阴,实际出招时各个方向皆有可能,并不能一概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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