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一惊,道:「速带我去看来。」
江朔、独孤湘、李珠儿也随着李宓一同登城,站在城楼极目南望,只见山林中确实有木栅布帐,只是依稀看到人影在林间闪过,营帐竟在慢慢变少,这时见南方尘起,有骑马斥候回到城下,那人等不及开门,对着门楼高声禀报:「刘通判,奇事啊,奇事,南诏人营垒已拆了大半了,看来他们是要撤走了。
城上戍卒面面相觑,都是既不可思议,又满心欢喜的表情,只有江
朔他们知道是阁逻凤和段俭魏回到营中,命军队拔营撤退了。
李珠儿冷哼一声道:「看来这阁逻凤是做了两手准备,若剑南留守不是李都督,此刻恐怕南诏人已经在攻城了。」
江朔道:「珠儿姊姊,你不是说南诏不会攻城的么?」
李珠儿叹了口气道:「是我小看阁逻凤了,此人绝非甘做傀儡木偶之人,和他父王皮逻阁一样,一心想着利用隐盟,利用吐蕃,当然也会利用大唐。」
江朔道:「我还道他和李都督是多年好友,特来拜见他的。」
李宓摇头道:「恐怕他也是进军途中才知道圣人封我为剑南留后,立刻改变了策略,却做得不留痕迹,此人心机不可谓不深。」
独孤湘道:「
李都督,为什么阁逻凤见是你执掌剑南军镇的兵权,便自离去了呢?你们交情这么好么?」
李宓哈哈一笑,他站在城头,朔风刮来,只见他须发如戟张,虽然衣着简朴,却也自有一番威严气象在,只他解释道:「要说交情,我们还真不一般。」
他眼望着城外,似乎在关心南诏军队收营,其实只是盯视着虚空中的某个点遥想往事,李宓道:「我与皮逻阁、阁逻凤父子早就认识,南诏先王皮逻阁长我一岁,至于凤郎,我几乎是看着他长起来的。当年皮逻阁之所以能一统六诏,皆因他归附大唐,奏请合六诏为一,得了圣人的首肯,才能成事。」
李珠儿冷冷地道:「想必当年李都督在姚州做都督时,没少帮皮逻阁的忙吧。」
李宓道:「当时还是开元年间,我还不是都督,只是都督帐下属官,那日见南蛮打仗如同村童打架,既不懂战术,更不通阵法,觉得十分好笑忍不住便笑出声来,皮逻阁问我何故发笑,我照实说了,他竟然大怒,要与我斗阵法……」
说着他目忘远方停来下来,似在想什么心事。
独孤湘却催到:「啊呀,李都督你就不要和我们弯弯绕啦,快接着说,你是赢是输?」
李宓捻须笑道:「自然是赢了,我以最简单的阵法便能以一敌三,甚至以一敌五,便是用南诏人为兵,只需传授些许阵法,也能以一敌二。」
李珠儿冷
哼一声道:「后来南诏在统一六诏的战争中无往不利,就是因为李都督你的传授吧?」
李宓捻须笑道:「你想说如今唐军兵败,都是因为我当年传授究南诏练兵、破阵之法吧?以今观之,却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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