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顿时醒悟,喜道:“确实如此,这么说我有救了?”
赵蕤哈哈大笑道:“何止有救?练成之后你体内阴阳二炁化为自身所用,内功还要大大的上一层楼呢!”
江朔一喜随即黯然道:“贞隐先生说高深的内功需要几十年如一的苦练,但我只有至多两年的命了,这玉诀虽然神妙,现在修习只怕也已来不及了。”
赵蕤道:“此言差矣,但凡有一线之机就不该轻言放弃……况且如是别的功夫,讲究循序渐进你或许确实来不及,但这门功夫你本不需要从头开始练,体内二炁是现成的,只需从化炁开始练就行咯。”说着他抬头望了一望四周,道:“这句曲洞恐怕就是留下玉诀并在壁上刻下神枢剑的前辈练功的地方,毕竟化去毕生功力可不是好玩的,前炁已化后炁未生之际,便如毫无内力之人一样,因此要寻个好的藏身之处。”
江朔道:“这位前辈难道就是陶弘景大宗师么?”
赵蕤摇头道:“只怕不是,神枢剑图侧所注文字与玉诀相同,都是汉篆,而陶祖师所注却是南朝的楷书,笔体大异其趣,不过陶宗师肯定知道这功夫的关窍所在,才将其藏在句曲洞中,看来积金门也是为此而设的机关,如内功修为达不到修炼玉诀的要求,那自然就无法打开洞门的断龙石,反过来能打开洞门进入句曲洞之人自然就有修炼这门功夫的资格了。”
江朔喜道:“那如果练成玉诀上的武功,我们是否就可以出去了呢?”
赵蕤道:“现在先不想这么多,你先练起来再说。啊呀……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吃的东西,老夫子一辈子好口腹之欲,现在再练辟谷恐怕有点晚了。”
他以猴语问白猿这里可有吃的?吃食乃万物之本,白猿一听当即领悟,带赵蕤、江朔到一处潭水边,洞中有几处这样的水潭,远看都一样,只道是一潭死水,走近却见此潭与别潭不同,水中鳞光闪动,原来竟有游鱼,江朔吞了龙珠之后目力极佳,此时虽天光已暗,但他仍看的清楚,原来是一些青灰色的大鱼,由于潭底多生青苔,因此离得远了看不见水中的青鱼,走近了方能看清。
江朔大喜跃入水中,他在南陵就常陪伯禽在溪水中捉鱼,更兼这潭里的鱼怕是从未见过人,不知闪避,江朔很快就从潭中抓起一条青鱼,捞上来细看这鱼类似鲶鱼却有鳞,双目灰蒙蒙的不能视物,看来这些潭水与地下暗河连通,地下河中的盲鱼便游到这潭水中栖息。
江朔在李白家常做帮厨,于杀鱼、烹煮之事亦知一二,他见赵蕤腰间蹀躞带上挂着“蹀躞七事”等一应物品,便问赵蕤讨来小刀将鱼收拾干净,此刻也不管是否暴殄天物了,找了一个尺寸合适的嵌玉银盘来盛水煮鱼。
赵蕤见谭边有枯树干,想是从七曜孔窍跌落下来的,树干早已朽烂,上面长了不少黑色的大花,他走近了摘下一朵拿在手中仔细观瞧,又嗅了嗅,喜道:“原来是树鸡。”
江朔道:“赵夫子,我看这是菌子,你怎说说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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