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问案,你如何开口说话?”
“学生曾在书院读过书,略通大齐律法,又是通过青云试的七品之身,既遇有人违制,可谏言检举。”李清闲挺直身体,面带微笑望着文县令。
“审案优先,至于其他事,稍后再议。”
李清闲拱手道:“文县令,此言差矣。礼制法度乃是国家根基,此女公然违法乱制,以民妾之身妄称夫人,如何能当原告?若此人不按大齐律严惩,我神弓派上千人,会同青山帮上千人,前往京城,告御状,为祖宗礼法讨一个公道!”
神剑门家属一脸茫然,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李惊秋,你可知道,文某才是本县县令。”李清闲点头道:“当然知道。”
“那本官说此事稍后再议,你当如何作答?”文斯言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李清闲的双眼。
李清闲答道:“神弓派铁骨铮铮,刘义天义薄云天,我李惊秋堂堂七品青云试道修,岂能容罪妇污蔑?我必传讯京城,请御史们还启远城一个朗朗乾坤。”
“好!”王守德叫完发现不对,立刻低头。
神剑门家属相互看了看,眼睛里充满疑惑,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被告不仅反告原告,还好像在替县太爷审案?
神弓派的帮众望着门派客卿,心中感慨,不愧是京城来的,见过大世面的,完全不怕县令。反观刘义天,堂堂六品,也算是本地出了名的武修,可至今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文斯言看了一眼侧面记录案卷的师爷。
那师爷皱起眉,微微摇了摇头。
文斯言眯着眼,盯着李清闲看了好一阵,猛地一拍惊堂木,道:“将妄称夫人的贱妇押下大牢,等审理完神剑门灭门之案,再审此人。”“是!”两个差役冲上去,一左一右抓住路戴氏的手臂,向外拖去。
路戴氏惊叫道:“冤枉啊大人!民女大字不识一个,只是听…”
“掌嘴,拖出去!”文斯言冷冰冰道。
又一个衙役冲过去,挥动水火棍,对着路戴氏的嘴狠狠拍去。
啪!
一下打得路戴氏眼冒金星,嘴唇开裂。
啪!
第二下打得路戴氏口鼻歪斜,鼻血喷溅。
啪!
三下打在路戴氏额头,打得她眼冒金星,昏昏沉沉,全身无力,宛如死猪一样被拖走。
路家人看到平日趾高气扬的路戴氏这幅样子,有的气愤不已,有的低头暗笑。
丁班头望着路戴氏远去的背影,轻轻摇头,县令大人本就被那李惊秋扰得不胜其烦,正好无处发火,你不知体谅,反而作闹,打死都不多。
文斯言轻哼一声,望向堂外跪着的其他路家亲属,道:“你们之中,还有谁能上堂答话?”众人面面相觑,之前听闻三房的连夜演练,说辞都已经背好,其他人哪里知道?
就见路家大妇轻叹一声,走入公堂,轻轻跪下,抬头望向文斯言。
文斯言一看,这大妇五十岁徐,头发几乎全白,全身皮肤松弛,面色灰暗,但骨架极大,眉宇间颇有一些英气。
“妾身路金氏,见过大人。”
文斯言点点头,道:“你们为何状告神弓派刘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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