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辉说完,呆了一下,这才明白李清闲回来是先看自己,眼眶顿时红了,急忙低头。
众人看在眼里。
李清闲笑着道:“反正我这些天不忙,就顺路来看看。怎么样,家里还好吧?”
郑辉忙道:“好,都好,皇上圣明,天下太平,什么都好。尤其高爵七品后,连曾经久不联系的九品乃至八品都来我这里送了贺礼,打听高爵的事。我也没瞒着,说他跟着您。这……不会犯忌讳吧?”
“犯什么忌讳?咱们又不是偷偷摸摸的。”
“那就好,那就好。”郑辉道。
韩安博张口要说什么,郑辉一把抓住韩安博的手腕,重重一握,目光划过韩安博,望着李清闲笑着道:“你要回家,咱就不喝酒了,一起喝点茶,聊聊天。”
“好。”
几人聊了一个时辰,李清闲留下一些土特产,并给郑辉留了一颗固本培元的灵药,看着他吃下,便回返家中,去见姨母姨夫和表姐表弟。
李清闲离开不久,郑辉的左邻右舍就传开了。
冈锋之子、启远侯李清闲来找过郑辉。
午饭刚过,十几个街坊邻居聚在郑辉院子里,围着郑辉坐着。
“郑哥,您这气色怎么突然变好了?”
“是啊,早上我还看你病恹恹的,一个晌午,就不一样了。”
“听说,是启远侯来了?”
“是他送的药?”
街坊邻居七嘴八舌猜着,越猜眼睛越亮。
“你们别瞎猜了,郑老哥,您说说吧。当然,夜卫秘辛和大事您不能说,我们也不敢听。”
“对,郑老哥您说说。”
郑辉轻咳一声,叹息道:“有些事,他嘱托我不说,但不说,我实在过意不去。清闲这孩子……瞧我这臭嘴!”
郑辉说着,轻轻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继续道:“李侯爷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仁义,太念旧。看看我,别说放在朝廷,就算放在咱们这方圆一里的地方,也是个小人物,算不得什么,人李侯爷呢?三品大员,战功封侯,又是命术师,又是皇上钦点,可你们知道他一大早吃的什么?”
“那不得是山珍海味啊?”一个邻居大婶道。
“错!人吃的,就是羊杂汤,就是张记羊杂汤,我总说好吃那家。他知道我爱吃,吃完提着一坛子羊杂汤来看我。你们说,这不叫仁义叫什么?我郑辉何德何能!我就问问你们,你们当了侯爷,从外地回京第一天,会去喜乐街吃羊杂汤,然后来看一个丹田被废的老家伙吗?我不敢说能。”郑辉道。
众人轻轻嗅了嗅,随后看向石桌上的坛子,真是羊杂汤的味。
“怪不得……”
“李侯爷,还真跟别的大官不一样。”
“这才叫不忘本啊。”
郑辉继续道:“如果只是送羊杂汤,只是送我家孩子的家书,也就算了。他看我气色不好,随手就一颗灵药,那可是灵药,道门丹药。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就这么送给我吃了。我当时啊,老泪哗哗的。说真的,听说他当了侯爷,我都不太敢见他,总觉得他上天上去了,今天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说啊,有些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那些说李侯爷不好的,十个有九个不是什么好人,另一个就是纯粹的傻子。别的可以骗人,我这气色,我这身子骨,怎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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