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飐的出处,大部分也是这般来的,我在家乡时就听过此地恶名,妻女妾室都不敢带……”
李彦问道:“开封府衙的作为呢?”
安道全回道:“开封府知府换了一任又一任,若问他们最头疼的是什么,定是这无忧洞。”
“昔年的包待制想要清理,先耗费半年时间,绘制了一张舆图,然后派出数百位精干的快班弓手入内清理,想要直捣巢穴,救出那些被囚禁的女子。”
“结果那些贼人也结社成帮,消息灵通得很,根本不与官兵正面对抗,捕快也只是抓到寥寥十数个外围人员,反倒是折了不少捕快。”
“那些捕快倒不是被贼人所害,而是舆图根本囊括不到无忧洞十之一二的地盘,迷路后出不去了,结局不问可知……”
“包待制大动干戈,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徒叹奈何,后来就再也没人提出清理无忧洞了,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
“如今汴京之上的樊楼有多么繁华,下面鬼樊楼或许就有多么可怕!”
李彦目光微动:“既然如此,无忧洞里发生的案子,开封府衙也是不会理会的了?”
安道全觉得这位兄长的想法未免有些古怪:“无忧洞的贼子若被拿住,就是问斩,哪有主动报案的道理?”
李彦点了点头,话锋一转:“行会中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今夜去会仙楼,你多吃菜,少饮酒,不许诺。”
安道全了然:“请兄长放心,我可还记得之前的日子,境遇改变是我们自己争取来的,而非行会大发善心的赐予,自然不会被花言巧语所惑。”
李彦欣然:“很好!”
两人分别,安道全留在医馆内忙碌,顺便为女飐继续用药,李彦则带着林三回归家中。
刚到家门前,就见林元景的马匹被另一位家仆牵进去,两人竟是前后脚回家。
听到后面传来马蹄声,林元景转过头去,就见到在军营中给自己带来震撼消息的儿子,翻身下马,让林三去还马,自己则走了过来:“父亲!”
林元景也赶紧下马,随后又觉得自己太热切了,轻轻咳了咳:“二郎回来了啊,今日可还有什么事情?”
李彦道:“并无大事。”
林元景看着他平淡的表情,突然觉得双方对事情大小的看法似乎不太一样,又换了种询问方式:“你今日可做了什么事情?”
李彦倒也不是故意隐瞒,但这位便宜父亲是属咸鱼的,又不是李德謇,还能讨论一下朝堂局势,何必多言呢?
当然对方既然问了,他也不会说谎,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概述了一遍,包括晚膳不在家里吃了,商丘行会的管事章裕要请客。
林元景本来就是问问,闻言不禁怔住,自己的儿子居然又成了六大行会的座上宾客,下意识地叮嘱道:“不可招惹事端!”
李彦正色道:“请父亲放心,这些也只是因缘际会,在没有利益冲突之前,我和行会自然是你好我好,达成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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