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桌旁全都是熟人,林元景和张伯奋在拼酒,周侗在与李彦谈论着气血之道,卢俊义和索超时不时发表几句见解,禁军里的花荣也凑到边上聆听,从旁边的武器架可见,众人在兴头上时,是会演武一番,博得满堂喝彩的。
眼见他进来,众人更是大为高兴:“公孙判官来得正好!我们这也算是庆功宴了,岂能少了你这位主角?”
公孙昭苦笑一声,觉得自己与这种温馨的场面格格不入,而他又算什么主角,明明是那位含笑的兄长……
只是现在想来,对方但行好事,不求官职,是因为看透了一切么?
李彦眼见公孙昭难得的神情恍忽,立刻起身道:“我带公孙判官先去饮一杯茶,休息休息,再来庆功不迟。”
年轻的卢俊义、索超和花荣有些不明就已,林元景沉默,张伯奋则叹了口气,借着酒劲道:“怕是公孙判官刚正,又忤逆上意了,如此对待功臣,令人寒心呐!”
……
“发生什么事情了?”
另一边,李彦带着公孙昭来到练武场,询问道。
公孙昭张了张嘴,有些难堪,但还是道:“关于贼首的缉拿,我触怒了太后,太后命我暂缓追查……”
李彦一听就明白:“贼首关系到杀害郡王的凶手,太后肯定是希望为两位兄弟报仇的,现在不让你追查,只有一个原因,她不愿意看到这件事快快结束,还要利用其整肃朝堂。”
公孙昭真的很羡慕这种洞若观火:“不愧是兄长,我若是能有兄长几分政治手段,或许就能说服太后了。”
李彦摇头道:“你也不要太高看我,有些事情办不到就是办不到,换成谁来都一样。”
“比如此次,无忧洞一灭,太后威望大增,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做文章,根本不需要向之前得罪的人妥协退让,来换取支持,但妥协与平衡,向来是操作最简单的政治手段。”
“何况这个年代的朝堂争斗,士大夫永远占据着主流,太后不愿意对着干也正常……”
公孙昭不解:“可太后之前已经支持我,狠狠的得罪他们了啊,为什么突然收手了呢?”
李彦道:“政治就是如此,你也别因为这件事,小看了士大夫这个团体,毕竟如无忧洞这种事并不多见……”
“正常情况下,政治斗争他们可没怕过谁,这些人追求的还不是单纯的利益,秉持着个人的观念,各派理论又极其丰富,党争都是在士大夫斗倒了其他势力后,开始内部互掐的成果。”
“大宋虽有女主临朝,比如章献皇后,但都没有彻底掌控朝政,她敢身穿龙袍参加祭典,士大夫倒也捏着鼻子容许她过过瘾,只是就到此为止了……”
“章献皇后是何等厉害之辈,当今太后自是不及,她作此选择,就很正常了。”
“而掌权的是太后,拿主意的也是她,我们能做到的只是影响和引导,但如果有别人对于太后的影响更大,引导得更加巧妙,那又能做什么?”
公孙昭聆听,对于朝堂的格局更加清晰的同时,更加涌起一股无力感。
兄长传授给他对付太后的办法,他已经尽量运用,之前才能拿捏住太后报仇掌权的心态,得到了支持,可这样的影响,相比起官家天天入福宁宫,守在边上,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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