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扑面而来,夏语冰舒爽地喟叹一声,暂且忘了林见深那荒谬的猫族毁灭世界阴谋论。
林见深推开门出去,戴好草帽,腰间挂着一只小竹篓,提着柴刀,像是个英俊清冷的大侠般敲了敲玻璃窗:“我上山摘点野花椒,一会儿回来。”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我还没去过山里呢。”夏语冰急匆匆地找上山的雨靴。
“野花椒长在荆棘丛里,不好走,还有蛇。”
一听到有蛇,夏语冰有些退缩了。
林见深朝她抬抬下颌:“菜园里有个西瓜熟了,你待会摘回来,自己切着吃。”
“好。”夏语冰点点头,“太阳快下山了,你早点回来啊。”
林见深走了后,夏语冰玩了会儿游戏,觉得口渴了,就去菜园里找到那只成熟了的大西瓜,搬回厨房切了,一半留着现吃,一半舀出果肉做雪糕。
西瓜瓤去籽,加细糖和淡奶油一起搅拌打发,醇厚绵软的奶油与西瓜汁混合,是漂亮的粉红色,再洒入一点切碎的果脯装饰,一起倒入冰箱自带的雪糕模具中。另取淡奶油稍稍打发,加一点抹茶粉调成清新的绿色,浇在西瓜雪糕的上层,凝成一层浅绿色,像是栩栩如生的瓜皮。
雪糕放入下层冷冻,冻好后脱模,雪糕的西瓜红和抹茶绿层次分明,清新可口,咬一口凉丝丝甜蜜蜜,能驱散一天的疲惫与炎热。
夏语冰咬着刚冻好的雪糕,将大米洗好放入锅中蒸煮,就听到外头传来了大力敲门的声音。
大概是林见深回来了。
“来啦来啦!”夏语冰没有多想,叼着雪糕匆忙走到玄关处,一把打开门说,“你没带钥匙……”
门口站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并不是林见深。
老的那个肤色黝黑,满脑油汗,挺着大腹便便的啤酒肚,胳膊下夹着一只款式俗气的公文包,正眯着眼地打量着夏语冰:“哎呀好多年没见,外甥女都长得这么漂亮了!”
西瓜雪糕融化,顺着竹片滴落在手心,黏糊糊的。夏语冰愣了一会儿,才轻轻开口:“表舅。”
“哎哎,是我,你鹏飞表舅。”说着,吴鹏飞对身边那位戴着金手表金链子的年轻暴发户谄媚道,“王公子,给您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外甥女夏语冰,继承了这栋小别墅的人。外甥女,这位是镇长的儿子王威,认识一下?”
“不必了。”王威摘下墨镜,黏糊糊的视线来回在夏语冰身上巡视,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来,“夏美女,之前要你的联系方式要了半天,你死活都不愿意给,还好我们有缘,又见面了。”
吃了药刚躺下不久,手机铃声响了,是镇上的快递服务站打来的,她从杭州寄来的东西已经到了,但因为东西太多,需要自己去镇上取。
挂了电话,林见深叩了叩门,给她送了一瓣西瓜过来,问她:“还烧么?”
“好多了。”夏语冰自己摸了摸额头,什么也感受不出来,恹恹地说,“头还有点疼。”
家里没有温度计,林见深将西瓜放在床头,用手背给她试了试温度,拧眉说:“烧没退,得去医院。”
他的手背是温凉的,陌生的触感,令人心头一颤。
其实林见深知道一些退烧的土方子,但夏语冰跟个瓷娃娃似的精致,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只好作罢。
而夏语冰一听要去医院,就条件反射地缩回被窝里,弱声抵抗:“能不能别去医院啊,我最怕打针了。”
“不行,必须去。”林见深说,“刚才听你说要领快递?不去打针就不给你取。”
被威胁了。
夏语冰只好极不情愿地爬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林见深催她:“把西瓜吃了,换好衣服,我去三叔家借车。”
夏语冰以为林见深又是借来那辆破破旧旧的小电驴,然而收拾好东西下来一看,是辆银白色的微型小货车。
林见深坐在驾驶座上按了按车喇叭,伸手给夏语冰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夏语冰爬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干咳两声说:“哥,你还会开农用的小货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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