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此时秋高气爽,便是等候的久了一点,也不觉得累人。
当日头还没走到正午,远远的,官道上就已经有了动静传来。
官府便立马派了差役赶过去打探消息。
等不了多久,官府的人便骑着马赶了过来。
“是太孙!”
“是太孙殿下来了!”
差役骑着马,高声呐喊着。
凤阳府的官员们便立马举起手招呼了起来:“都打起精神来!莫要在殿下面前,丢了咱们凤阳的脸!”
若非是信国公薨逝了,凤阳府定然是要安排上三班鼓乐,敲锣打鼓的迎接皇太孙驾临凤阳府。
中都留守则是余光看向汤家那帮老老小小,随后高声道:“太孙殿下少来中都,这一次也算是回祖宗之地,谁要是在殿下面前失了礼数,就是和整个中都作对!”
今日出城的汤家人,老老少少加起来总有几十号人。
信国夫人胡氏里面穿着诰命,腰上系一根麻绳,在几位女儿的簇拥搀扶下立在汤家队伍的最前面。
早就从应天回凤阳的汤家老四汤燮,则是领着家中一帮男子静静地等候着。
如今任职五军都督府的汤醴,在当时也随着四哥汤燮一同回了凤阳。
至于汤家老二汤軏,他这些年都在太原中护卫当差,虽然汤和薨逝那一日,汤家就派了人去太原府报丧。
但按照路程,汤軏还得要几日才能赶回凤阳。
官道上,皇太孙行在、锦衣卫北镇抚司、上直亲军羽林卫,各色旗号林立。
就连高仰止也有一面属于他的,文渊阁大学士旗号。
“臣等参见皇太孙殿下。”
当队伍前面的兵马向着两侧挪开,将驾马而行的朱允熥暴露在中都凤阳各司各家人面前,众人纷纷躬身颔首作揖。
这可是皇太孙殿下为数不多的,第二次回凤阳啊。
容不得中都上下人等全神贯注,全力以赴,不在太孙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朱允熥坐在马背上,看着城下的人群。
这里有中都留守司衙门的人,也有凤阳府的人,更有凤阳府下直辖的凤阳、临淮、怀远、定远四县衙门的人。
除此之外,凡是能叫得上号的淮右功勋,悉如当年的六公二十七侯人家,也都一一到场。
“诸位都起了吧。”
朱允熥打马到了近前,亲兵护卫上前牵马,他则是轻身下马。
在朱允熥之后,则是高仰止、白玉秀等人,以及六部三法司的随行官员。
“臣等谢恩。”
城下,中都人等恭敬起身。
中都留守封云松当即上前:“殿下舟车劳动,中都今日已经设宴,为殿下与诸位上差洗尘。稍晚,可移居中都留守司别苑。”
中都留守司衙门这是在抢人!
一旁的凤阳府知府丘凤珍目光澹澹的扫了中都留守封云松一眼,将自己想要引殿下下榻府衙别苑的话给咽会肚子里。
朱允熥澹澹的轻咳一声,目光斜向身边的高仰止。
高仰止当即上前,面对中都众人开口:“殿下今日入城,先行往信国公府,代朝廷祭奠已故信国公,稍而转居中都皇城,祭大明列祖。”
中都留守司留守封云松和凤阳府知府丘凤珍两人顿时哑然,皇太孙这是哪里也不去,先去祭奠了信国公,再去皇城居住。
完全不给他们献殷勤的机会。
这时候,高仰止却是又道:“随行兵马,由中都留守司安顿。随行官员,由凤阳府安顿。”
中都留守司本就是中都地界上诸卫兵马的顶头衙门,安顿随行兵马也在情理之中。
随行官员则由凤阳府安置,也是附和常理的。
倒是显得不偏不倚。
只是一旁的汤燮、汤醴两兄弟却是有些紧张。
殿下入城要去家中祭奠亡父,这是朝廷的恩典,汤家只会满门荣耀。但殿下却要去中都皇宫入住,这却是叫人头疼了。
那炆废人,可是就被圈禁在凤阳,住在中都皇宫里头的。
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地方。
殿下难免会与炆废人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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