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尹不禁迷惑,自己这几天都会留意城堡,可从无听过这消息。
不过十五银里德不是小钱,晨尹也很想看个究竟。
“走,碎山大叔,我们一起看看。”
“爽快,不愧是雷蒙德的好侄子,”碎山爽朗大笑,“城堡该把那副盔甲送还给你。”
他说的是被阿泰男爵收回的骑士铠甲。
雷蒙德在圣地去世后,他的铠甲经由异教徒之手,用驮马运到男爵手上。
不顾男爵指令,为守护圣银大教堂而前往圣地的雷蒙德,自然被解除了骑士身份。
晨尹不再多想,问道:“狱长在哪?镇上?”
“伐木村,那个有伐木场的村子。”说完,碎山回头吩咐来莉自己回家。
伐木村,那可是在男爵领边境。晨尹心想。
男爵领上不少几个村都没有村名,少数有圆环架或路边神祠来划定位置,伐木村是俗成的叫法。
晨尹牵着驴的缘故,二人走得不快,所幸在黄昏前到了村门口。
无需仔细去找,远远便能看见一群人挤在村头,围着镇上来的狱长与几个狱卒、一名教士。
但情况同碎山讲的不同,不是试喝便有十五银里德,而是五银里德卖一小瓶。
“这非寻常的药水,乃是我教祭祀借真教古法,与你们的神父一同配下的古药,其最主要的,还是圣像画上的红颜料。”
那狱卒有声有色地吆喝起来,敲打着锣饷,许多别处来的村民都前来围观,里里外外地抢着分发下的药水,这世界的人,虔诚得惊人,长老模样的老者慌忙挤开人群,竭尽所能地掏出三银里德,一小袋盐,只求换得一瓶带圣像画颜料的药水,东西堆在狱卒手里的钱箱里,合十的手请求不立即饮下,而是摆到村教堂供奉。
遭到拒绝的村庄长老只得当场饮下药水,不多时便痛得满地打滚,随狱长来的教士宣扬说,这是天使在戒你,细数罪恶和善行,两两相减后才有现世的幸福。
不一会,村庄长老几乎骨头散架般起身,疼痛过后,双手合十虔诚忏悔,那教士取来圣水抹他额头上。
“天使戒过了,是个善人。”
人群中一阵惊呼,忙围起村庄长老问,未完全从晕眩中转醒的村庄长老迷迷湖湖地说了些幻觉,教士在旁解读,天旋地转的感觉被说成天使在牵起他,痛得模湖不清的视觉,被讲成天国那不可描述的光,神乎其神下,人群一哄而起,争抢起那神圣的药。
碎山悻悻骂道:“狗娘养的混蛋,哪来这么大的来头。”
他拉起晨尹的肩膀,道:“别被骗了,他们早前说是新进的疗伤药,可没说过是那什么圣药。”
晨尹也觉得好笑,自己就在这里,可从未见过什么天使。
“碎山大叔,他本来说十五银里德试喝的?”
“钱的事,我不会听错。”碎山如此道,看见晨尹眼里浓浓的好奇,劝道:“你不会信了他那匡人的鬼话,要是喝了,你就是亏了二十银里德!”
听到他的话,晨尹本只是想想,现在更要付诸行动。
“是的,我就想亏二十银里德。”抛下这句,晨尹挤进人群。
目不转睛地盯着狱卒手里堆砌的银铜币,狱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而扫到另一箱装着盐袋、鸡蛋、布料等杂七杂八,摇了摇头。
毕竟不是现钱。狱长不免觉得可惜。
哐当。
俄而,他清楚地看见完完整整的五枚银里德丢进钱箱。
抬头看去,不免觉得那人长得眼熟。
那人从狱卒手里接过麻风魔药,朝他礼貌地笑了笑。
狱长凑近看眼钱箱,清晰地看见那最上面的五枚,全是带记号的银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