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男人又同余下几位士卒求证,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执政官,我们都在等你身体好起来,”阿尔明喝了口啤酒,他不识字,却记得男人的演讲,说道:“你瞧,这里是个新世界,那边还有个旧世界等着推翻。”
“在免费的啤酒里?”男人笑着说道。
“对,免费的啤酒,”阿尔明站起来同几位士卒高呼一声,他们灌了口啤酒,放声大笑,而后道:“敬大乔休尔和小乔休尔,敬老板的伟大儿子。”
大小乔休尔男人顿时意识到,那似乎是是酒馆老板的大儿子和小儿子。
阿尔明重新坐下,他开口道:“执政官,你知道吗?小乔休尔也牺牲了,今天是他的追思礼拜。”
“我从老板侄子那听说了。”
“对,老板昨天晚上特意到军营里来,一间间帐篷地把我们找来,”阿尔明灌了口啤酒,咽了下去,“上一次这么做,是七天前,那天是小乔休尔的葬礼。”
“然后呢?”
“葬礼那天,我们一群男人哭得稀里哗啦的,老板也是,快把嵴椎给哭断了。昨晚找来的时候,他带着两条羔羊腿,扯着嗓子又吼又骂,叫我们今天来给小乔休尔欢庆。”
“欢庆?”
“不错,老板叫我们欢庆他回到主的怀抱,用自己的牺牲去换来了胜利他还说了很多,我记不得了,总之,他叫我们来欢庆。”男人边听着边点点头。
和士卒们寒暄一会后,男人打算离开了,他想到教堂去一趟。
“再见,我该走了。”
男人将拐杖拄在地上,撑着行走。
“执政官!”
哗地,阿尔明首先站了起来。
男人回过头去。
只见阿尔明嘴唇颤抖。
他身边的士卒们,一个接一个地站起,凝望着男人瘦削的背影。
几乎是同时间的,他们举出右手,齐刷刷地朝男人行圆环礼。
“执政官,我们的执政官!”
他们的声音是颤鸣的,是不由自主的。
除了这句之外,这些士卒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再见,我亲爱的公民。”
男人一只手撑住身体,挺直身体,回了圆环礼。
“愿主祝福。”
男人挤了挤眼睛,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酒馆外走去。
他独自一人前往教堂。
教堂的钟声很悠扬,是新铸不久的大钟,一下下地回响。
追思礼拜,是逝者下葬七日后,追思与祈祷的礼拜仪式。
男人走在街道上,往那里靠近。
躲藏的孩子看见男人走出,急忙忙地跟在后头。
酒馆离教堂不算远,即使拄着拐杖,行动不便,男人离教堂的距离也清晰地缩短着。
当他走到教堂的白拱门前,便看见酒馆老板,他一身便装,坐在教堂内的长椅上。
一位神父站在台上,讲着安慰与勉励的经文。
最前排的长椅前,台下站着一群白衣服的孩子们,他们背着手,一个靠一个地站好。
男人轻手轻脚地走进,坐到酒馆老板身旁。
酒馆老板还以为是哪位不速之客,他抬起眼一看,却见到执政官的脸庞。
他一下呆住了。
男人却说到:“乔休尔他叫乔休尔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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