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走近,便问道一阵恶臭。
一辆辆铭刻着灵庙印记的传教车,其车前和车身上满是秽物,粘稠发臭的蛋液,牛羊猪的粪便,散落在地的腐烂水果,将车队团团包围。
那些圣职们此刻端着水盆,奋力清洗着传教车。
晨伊走近过去,领头的祭司狐疑地盯着他。
“你好,我的同工,”晨伊作着巴巴克教给自己的苦难礼,“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看见是信徒,祭司缓下脸色,回了礼,叹了口气道:“这里的人认为鬼魂游荡,是我们在背后作祟,真是可耻的污蔑。”
晨伊想了想,将鬼魂之事归咎于异教徒上,这种事其实并不出奇。
“我替你们悲伤,同时也替他们惋惜,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到苦难之主的教诲。”晨伊有模有样地说道。
祭司连连点头,情绪缓和了不少,一位克希人信徒,这实在少见,他道:“说吧,我的同工,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你是来祷告的吗?”
晨伊摇了摇头,睁开灵视之眼,小声诵了句“纳乌所”,也即是古言“欺诈”。
他口吻哀伤道:“我急需几样药草,我的哥哥患了重病,我到处求药,却因信徒的身份饱受真教徒排挤,他的病一日比一日重,实在撑不下去了。我听人说,传教车队在康达镇,就立刻赶了过来。”
祭司连忙作了个苦难礼,急切问道:“我可怜的同工,你要的是什么药草?”
晨伊便把需要的三种材料说了出来。
听完后,祭司旋即陷入犹豫。
“蔷薇之血,蓝剑花我可以给你,但风干的渡鸦心脏我得拿去为主作牲祭。”祭司有些抱歉道。
晨伊揉了揉眉心,蔷薇之血和蓝剑花并不算特别少见,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在市集上找到。可是,风干的渡鸦心脏,只有苦难灵庙的人会用到这东西。
他侧过身,从兜里掏出厄运铜币,抛了下。
看这动作,祭司以为他要为那两样材料付钱,温和道:“不、不必如此,为同工分担苦难是我们这些祭司应做的。”
“谢谢”对他的话,晨伊差点没反应过来。
而后,祭司转过身,从马车里拿出蔷薇之血和蓝剑花,递到晨伊手上。
晨伊接过后,只听祭司又抱歉道:“你知道,我们要做主的牲祭,渡鸦心脏我实在无法给你。”
“祭司,苦难之主的忠实信徒,”晨伊望向那满是秽物的车队,问道:“如果我解决了那鬼魂,你能将渡鸦心脏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