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军一线将领迟迟没有下令放箭,还在等明军靠近一点,前排明军却抢先开枪了。
“砰砰砰——”上千发子弹破空乱飞,瞬间在对面的缅军阵列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缅军却似是完全没反应过来,一时间被打懵逼了数秒,直到第二排、第三排明军也叠阵上前开火。缅军的混乱才彻底爆发开来。
“明军的火枪能在暴雨之后开火!”
“雨都没彻底停呢,这时候都能用?”
“莫非是这点雨已经不影响火枪了?快,让我军的火枪队也上前对射,一定要压住明军!”
从基层缅军军官,到高级将领,乃至缅王莽白,全部都瞬间陷入了震惊,然后做出了不同的慌乱应对。
普通士兵有只想着逃跑的,基层军官有想催逼弓箭手立刻冲上去,贴近了射击的。而莽白想的则是破罐子破摔,赌一把试试己方的荷兰火枪,是不是在这种临界环境下也能使用。
可惜,数万大军拥堵做一团,哪里可能那么快就如臂使指做出变阵变招?
一边倒的屠杀,至少要持续五六分钟,甚至十几分钟,才够缅军做出有效应对。而在这种每分钟累计上万发子弹的交叉攒射火力密度之下,十分钟后军队的士气会崩盘成什么样子,根本就无法想象。
一片片的弹幕,或者说子弹墙,呼啸着夯在缅军将士脸上,一排排的缅军弓箭手惨嗥倒地,血流成河。
明军也不急着冲锋推进,每一轮叠阵开火的士兵,都只是走到前一轮队友面前三四步之远,就停下了,然后开火。敌我先锋之间那两百来步的距离,明军完全需要省着用,否则不一会儿就冲到敌人面前了。
混乱不堪的缅军也不都是等死和溃逃,也有逆势冲上来的。
可惜明军火枪阵的火力密度,早在十五年前就能确保把满人骑兵的冲锋都彻底封死了,何况是此刻山路上缅甸人的徒步冲锋?
因为炎热潮湿的环境,缅军还普遍缺乏甲胃。明军一线将领看到冲上来的士兵后,立刻下令让己方将士全部换成霰弹。
一百步之内,无烟火药定装霰弹打无甲目标,这酸爽,已经不需要任何形容,随便一个打过枪战游戏的地球人都能想象得出来。
最终,冲得最凶狠、最坚决、最快的缅军勇士,也只是冲到明军面前六十步远,然后就被全部带走了。甚至没有哪怕一个人冲到五十步大关以内。
当这 sp;当这些一开始凭着血气之勇往上冲的缅军被全部击毙,一个不留后,明军重新换上双发独头弹,战斗也就基本上结束了,剩下的只是垃圾时间。
数以千计的缅军士兵在混乱拥堵中被无情屠戮击毙,连缅王莽白都无法弹压住。
到最后莽白为了防止自己的中军旗阵被溃退的乱兵冲倒,甚至不得不让旗阵的刀盾手们疯狂砍杀后退的弓箭手和长矛兵,
然后让缅军的火枪手全部上刺刀,列阵捅刺任何胆敢冲乱自家阵脚的乱兵。而缅军火枪手用的荷兰式火枪,虽然是可以在战斗环境下重新卸下刺刀尝试远射的,但终究不如明军的套箍式刺刀方便,这就带来了更大的混乱。
“杀莽白!灭缅贼!杀莽白!灭缅贼!”明军的屠戮速度丝毫不减,疯狂碾压驱赶着乱兵往后崩溃逃亡。
缅军压阵将士自相残杀了许久,莽白终于抵挡不住,连他本人都被弹片所伤,不得不夺马让亲卫杀开一条血路逃亡。而随着国王的亲卫队开始砍杀自己人夺路,缅军就算是彻底完了。
数以万计的溃兵沿着皎山山谷狂奔逃窜,而原本在皎梅县中滞留的两三万伤员、都是此前十天消耗战中从前方撤下来的,此刻也彻底被抛弃,没人再管这些失去了机动力的人的死活。
……
李定国的追杀,最终持续了整整半个下午、加半个夜晚,只是在夜色彻底漆黑的深夜时段稍微让士兵们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然后次日凌晨寅时就又开始上路追杀,多打火把以照明山路,甚至有个别军官还用上了后方大明科学院刚试制出来的煤油灯样品。
第二天又是一整个白天的追杀,加起来前前后后追击厮杀达十五个时辰。
缅军此前历战遗留的近三万伤员,被全部抛弃,明军也不会浪费宝贵的医药品,所以全部结束了他们的痛苦,而此战又新增的伤亡,同样何止五六万之巨。
到十一月初四清晨,计点各方损失,莽白至少失去了九万人的战力,其中四万多人是直接死亡(包括被补刀处决的伤员),其他也都是受伤或失踪——而在皎山这样的交战环境,所谓的失踪,其实大概率就是直接在逃亡途中坠入山谷,尸骨无存了。
李定国稍作休整,花了几天时间肃清两翼残敌、确保后方后勤补给路线,重新补充了一波物资后,于十月初七再次着急忙慌发起了新的攻势。
终于在两天之内彻底杀穿皎山山区,进入尹洛瓦底江河谷平原,杀到了阿瓦城下。
而缅军则因为莽白本人数日前被弹片所伤,军心惶惶,没能抓住这几天休整的窗口期做出调整。最终白白被李定国逼了上来。
阿瓦城内的缅军规模,依然是李定国明军的至少数倍。可是其中伤员的比例太高了,没受伤的也都士气极度低落。主要是他们完全被明军那种暴雨后还能发挥火力的火枪吓破了胆,根本没法想象这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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