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晃来晃去,打量着唐谦来人,很明显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小情侣,是来开房过夜的。
不过唐谦没有多想,摇头道:“不是,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你们找谁?”那男子脸色微微一变,惊疑道。
唐谦回答道:“我们找周清国,他应该住在这里吧?”
“你们是来找那个外地人的?你们是他亲戚还是?”听他那么一说,那男子更加惊讶了。
唐谦说道:“我们是他朋友,他住在哪个房间?”
那男子指了指左手边道:“住在204。”
“知道了,谢谢。”唐谦点头感谢了一声,随即转身朝那边走廊走去。
很快来到了那客房门前。
唐谦轻轻地敲了两下门,但没有人来应门。
“屋里住的是一个病人,据说得了癌症,是脑瘤。”那男子跟了上来,说道,“他现在
正躺在床上,而他老父亲出去了,这会儿应该不会有人来给你们开门。”
“癌症?”唐谦正色道,“你别乱说,脑瘤是脑瘤,癌症是癌症,不是所有的脑瘤都是癌症,恰恰相反,脑瘤大多是良性的,恶性的少很多。”
尽管他不知道周清国那脑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但自然希望只是良性的肿瘤,如果是恶性,也就是脑癌的话,那就相当难治了,治愈的希望微乎其微,即便是成功手术,五年生存率也不高。
那男子神色略显尴尬地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良性的,听人说的而已。”
唐谦道:“还是不要乱猜的,医生说他那病有治的。老板,麻烦开一下门,他父亲现在在医院里,不能回来照顾他,我们是来接他去医院接受治疗的。”
那男子恍然道:“原来你们是接他去医院治病的,真是好人哪!你们可能是不知道,从偏远山区来的这对父亲有多么可怜,尤其是那位老父亲,为了给儿子治病什么事都愿意做,而且他比谁都固执,被医院赶出来后,他死活不带儿子离开这里,回老家去,偏偏要把儿子留在这边,自己一个人去挣钱,希望继续为他治病。”
唐谦疑惑道:“他们被医院赶了出来,身无分文,又怎么能在你这里住旅馆?难道是你做好事,免费给他们住的?”
对此他一直很不解,那老汉从哪里弄来的钱给儿子付房租,安排在这么好的旅馆里,而自己幕天席地,在大街上乞讨。
那男子摇了摇头,苦笑道:“也不能说纯是我做好事,他们因为拖欠医药费被赶出来的那天晚上,周老伯就来求我了,让我给他们一间房,让他儿子住在旅馆里,他儿子得了病,哪能和他一样,在外面大街上睡觉?那样会更加严重的。
“一开始我是不答应的,但那老伯太固执了,跪下来求我,苦苦哀求,在他百般乞求之下,我心软了,答应让他儿子住一间房,但有条件,我这里这段时间正好缺一个清洁工,叫他顶替,帮忙打扫卫生,他当然没意见,于是他早上收拾房间、打扫卫生,其他时间除了照顾儿子,就是出去捡破烂和乞讨。你们别怪我狠心,让他在这里做事,我开旅馆是做生意的,而不是做善事,我不能给他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