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是在凌晨三点左右回来的,回来时路过了爱尔兰的房间。
并且在门口站了一段时间。
而爱尔兰也睁开眼,淡定的无视胸前压着他的“重物”,注视着门的方向。
他知道外面的是波本,却不知道对方在自己房间门口站着是想做什么。
就连玩偶熊也摘下了眼罩,安静的盯着门的方向。
隔着一扇门却仍有所感觉的波本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听到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玩偶熊再次重新戴上了眼罩。
而爱尔兰也收回了目光,垂下眼帘看着趴在他胸口,睡的十分熟的身影。
瓷白的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晕,反倒像是画上去的,雪白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层浅淡的阴影,整个人都像是精心雕琢出来的可爱陶瓷人偶。
就连睡相都是可爱的。
任谁看到了都会觉得对方实在是对他充满信任,所以才会以这么依赖的姿态在他怀里安然入睡。
但是……
爱尔兰放缓了自己的呼吸,有些无奈。
身上压着一个人的感觉,会有一种鬼压床的梦魇的感觉,简单来说就是不习惯,睡不着。
他望着已经戴上眼罩的玩偶熊,玩偶熊掀开了眼罩的一角,漆黑的玻璃柱子眼睛回望着他。
如果是玩偶熊的,无论被压着睡多久都不会有感觉吧。
所以艾维克利尔的习惯应该是在玩偶熊身上养成的。
该怎么和艾维克利尔解释人和玩偶是不一样的呢?
填充物都是棉花的玩偶熊和血肉的人类身体当然不可能一样。
玩偶熊可不会感到呼吸困难,以及血液流通不畅而产生的麻痹感。
爱尔兰伸手揽住了少年,动作轻缓的换了个姿势。
平躺着会被压的难受,但是侧着睡就没关系了。
他悄悄松了口气,有一种父亲担心吵醒孩子的心理。
……
另一边,波本回到了房间,迎接他的是来自白玉卷的低吼声。
弓起身体,浑身炸毛,发出低沉的吼声。
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恶狠狠的咬上一口。
“安静一点,别吵醒其他人。”波本也不在意,只是敷衍的朝着小狗摆了摆手。
下一秒,白玉卷就咬上了他的裤脚。
波本的脚步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眼不断撕扯着自己裤脚的白色柴犬,轻笑着蹲下身。
“狗果然不会看眼色。”
“所以我才不喜欢养狗。”他面无表情的拎着柴犬的后颈,将它拎了起来说道。
即使被拎着,白玉卷也依然在挣扎着想要给波本来上一口。
“那个会喂你的家伙已经死了,我可不会纵容你,听话点,别惹我烦。”染了一头白发的男人冷冷的盯着白玉卷,直到柴犬在他的目光下逐渐停下挣扎的动作,恐惧的缩起身体之后才松手放开了白玉卷。
几乎在获得自由的一瞬间,白色的柴犬就窜到了角落的狗窝中,瑟瑟发抖的蜷缩着。
波本看到那条狗哭了也只是漫不经心的扯了扯嘴角。
“到头来,会为你的消失而流泪的,只有一条狗而已。”他站着浴室的镜子前欣赏着已经属于自己的身体时,轻描淡写的开口。
而那条狗,和已经死去的公安卧底一样,失去了真名,失去了过去,只能寄人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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