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良试探着问:“燕院长,深夜造访,可有什么事情?”
燕七哈哈一笑:“我能有什么事情啊,闲人一个,不过是个工部副侍郎,又没有具体的职务分工,挂名而已。所以呢,我就是到处玩玩。这不,一玩就玩了快十多天了。”
万良一咧嘴。
你这是玩了十多天?
拜托,应该是玩了郑鼎十多天吧?
郑鼎都要被你玩死了。
你这工部副侍郎虽然是挂名的,没有实权,但皇家书院的院长可是实打实的有权利啊。
玩了十几天,在京城搞出了这么大的阵势,也是没谁了。
万良附和一笑:“燕院长玩的很开心啊。”
燕七点点头:“是啊,很是开心,这不,夜半三更,找你一起玩嘛。”
万良毛骨悚然。
你可别找我玩,我玩不过你,早晚被你玩死。
万良一语双关:“我玩不动了,也不会玩,而且,我一把年纪,只想着做好分内之事,其余的事情,我了无兴趣。”
这话说的太明显了。
燕七听出了弦外之音。
他也不急,品了一口茶,手腕一抖。
一份奏折掉了出来,刚好掉在了万良面前。
万良一眼就看到了‘万良’二字。
奏折?
上面有我的名字?
谁的奏折?
万良还想再看。
燕七眼疾手快,随手一抓,将奏折抓到手里,再也不松开。
万良看不到,但心里特别好奇。
这是谁的奏折呢?
是燕七的?
上面为何有我的名字?
万良反复琢磨,心里焦躁,笑着问:“燕院长,这是你写的奏折吗?”
燕七摇摇头:“我不过是从三品的小官,又没有实权,哪里有资格写什么奏折呢?”
万良又问:“那这份奏折是谁写的?”
燕七脱口而出:“安御史。”
噗通!
万良坐立不稳,从凳子上栽了下来,摔得屁股疼。
“哎,万侍郎,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
燕七心里偷笑,赶紧将万良给扶起来。
万良心里慌张:“哦,喝多了,还没醒酒,难免眩晕,难免眩晕啊。”
燕七给万良端过一杯茶:“喝点茶,去去酒气。”
万良喝着茶,心里像是长了草,七上八下,一刻不得安生。
那份奏折,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要是这份奏折是别人写的,他不在乎,就算是燕七写的,他也不会有多么担心。
毕竟,他和燕七无仇无怨,行事低调。
但是,偏偏这份奏折是安四海写的。
安四海是干什么的?
他就是专门参人的。
每次上朝,他都要参本。
参了谁,谁就惨了,不脱成皮很难善了。
所以说,满朝文武,都怕安四海的奏本。
就连郑鼎,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拜安四海的奏本所赐。
不然,皇上岂能会雷霆大怒,修理郑鼎?
可是,安四海的奏本,竟然有自己的名字。
这不是完了吗?
我哪里得罪安四海了?
奏本上写的是什么东西啊?
万良的心像是长了草,彻底乱了方寸。
燕七笑问万良:“万侍郎心不在焉,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