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人,是一条狗。
哪条狗呢?
熊富才!
这厮已经被赋闲,呆在家中,等待盘查呢。
高台之上。
蒋东渠坐在椅子上,黄之凯站立一旁。
有了熊富才前车之鉴,黄之凯一看燕七进来,立刻变得低眉顺眼,乖巧了好多,眼神闪烁,根本就不敢和燕七对视。
燕七从来不把黄之凯放在眼里,而是定格在蒋东渠身上。
他发现,蒋东渠特别的困倦,满脸愁容,嘴上起了火泡,眼眸通红,鼻头紫青。
一身尘土,形体佝偻。
蜷缩在椅子上,不停的打瞌睡,都要睡着了。
燕七进来。
轻咳一声。
“蒋侍郎早啊。”
蒋东渠都快睡着了。
听着燕七的声音。
激灵一下。
就像是鲤鱼打挺,扑棱棱就跳起来。
腿上,安了弹簧,一蹦三尺高。
众人一见,小声议论。
“蒋侍郎见了燕七,怎么像是老鼠见了猫呢。”
“就是,到底谁才是工部的老大啊。”
“没办法,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
蒋东渠隐
约听到了众人的议论,很郁闷。
他赶紧揉了揉眼睛,整理衣衫,装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挺直了腰杆,拿腔作调:“肃静,开晨会了,谁都不许说话。”
众人这才闭口不言。
燕七笑看蒋东渠:“侍郎大人昨夜睡得可好?看你精神不错,想必休息得很好吧?”
蒋东渠这个气啊。
我睡个鸡霸。
那一千筐煤炭,可把蒋东渠给愁坏了。
现在是寒冬之天。
煤炭可是稀缺资源。
蒋东渠纵然花钱,也买不到煤炭。
想当初,他在黑市将一千筐煤炭卖掉,赚了两万两银子。
现在呢,别说两万两银子,就算是四万两银子,也买不到。
最后,没得办法,蒋东渠只好剜门盗洞,去相熟的朋友家中购买煤炭。
但是,朋友家也没有多少,只好通过朋友介绍朋友。
这一层层扒皮,一条条剔骨。
真是肉疼了。
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凑齐了一千筐煤炭。
算一算,竟然花了六万两银子。
想当初,煤炭一共卖了两万两。
现如今,又花了六万两买回来。
简直赔到吐血。
这些年赚到的灰色收入,一股脑都赔进去了。
这一切,都拜燕七所赐。
蒋东渠越想越气,看着燕七,歪着头,眼眸不善。
燕七才不理会蒋东渠的凶恶表情呢。
当老子是吓大的?
七哥我什么阵势没见过?
燕七直接问道:“蒋侍郎,开会不急,先去验货吧,那一千筐煤炭在哪里?我要一一过目。”
蒋东渠哼了一声,带头去了仓库。
打开!
一仓库的煤炭。
燕七向虎子使个眼色。
虎子进去探查一番,出来汇报:“刚好一千筐,一件不多,一件不少。”
燕七冲着蒋东渠哈哈大笑:“辛苦你喽,你干的不错,嘿嘿,想必花了不少钱吧,我都替你心疼呢,这么多年的积蓄,就这么打水漂了,亏不亏?”
靠!
蒋东渠气的直翻白眼。
煤炭都给你弄来了,你竟然还这么光明正大的气我?
燕七啊燕七,还有比你更恶毒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