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语气半是悲凉,半是嘲讽道:“这种女人竟然是我的母亲,你说可笑不可笑。”
那天他得知了一切,跟那个大吵了一架,想要去找齐老,揭发她的真实面目。
可没想到,他刚收完东西,便看到画室着了火。
等他冲进去,想要救人时,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无论怎样都撞不开。
大火越烧越旺盛,直到最后,将她纤瘦的身影完全吞没……
他浑浑噩噩的跪在地上。
最终,决定隐瞒这个真相。
诚如江以宁所言,齐老什么都不知道,不应该承受这一切。
与其让他知道,自己一直真爱的妻子是那么自私自利人,不如让他误会,养了一头白眼狼。
这样心里至少会好受一些。
所以,他没说留下一句话,选择了远走他乡。
若不是以宁借阿若,逼迫他回来。
这个秘密,他会埋藏在心里一辈子。
燕寒说完,半晌无话。
江以宁同样沉默良久,微微开口,清声说:“燕寒,事情若真如你所说,你为什么要把画室里的画,全都取走?”
“我没有拿任何一幅画。”燕寒否认,“我已经学习了师傅八九成的功底,何必偷走他的画?”
取走齐白的画,只有两个用途:一是收藏,二是卖出好价格。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没这么做的必要。
燕寒顿了两秒,意识到了什么,问:“你的意思是,她自焚的那天,画室的画都被人取走了?”
“对。”江以宁抬眸,迎上他灰棕色的眼眸,道:“齐老的画向来都藏在一个石匣里,不管多大的火,都不会把它们损毁。知道这个的,都是跟齐老亲近的人。燕寒,那天只有你跟齐师母在,齐师母死了,不是你拿走的画,还能是谁拿走的?”
“我可以对天发誓,除了师父主动赠送给我的画卷,我绝对没有私自带走任何一幅画。”燕寒笃定道,“你不信的话,可以跟我去米国,在我家亲自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作品。”
不管多艰难的时候,他都不曾把师父留给他的画卖掉。
所以,时至今日,他家里还挂着齐老的画作。
但也仅限于齐白赠送给他的。
过来那么多年,江以宁不会完全记得,但总能认出来大部分。
江以宁比较倾向于燕寒说的是真话,因为以他的实力,的确没必要卷走齐老的画作。
她蹙眉,似是低喃,又似是在问燕寒:“到底是谁偷走了那些价值连城的画?”
有谁趁着燕寒离开,齐师母自焚的这段时间,把齐老的画全都偷走了?若是当时在场的有第三人,那齐师母是自愿自焚,还是被迫的?
原以为找到燕寒,便能问清楚当年的事。
可没想到,又陷入另一团迷雾。
燕寒也同样好奇:“我不清楚,但这个人肯定跟我认识。”
他被收养后,便一直跟在齐老和亲生母亲身边。
他们认识的人,他同样也见过。
那人知道储存画作的地方,必定跟齐老很熟悉。
是以,他必定也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