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告诉她,是要过去当太子妃的。
可苏泠衣知道,什么太子妃,她只是在等死。
等她的孩子一出生,南渔就会弄死她。
大渊皇室凋零,其它偏族也开始争夺王位,但萧弈权怎能让这些人上位成功,他可以从中调和,让他们内斗内乱,纷乱不休。
渊国,用不了多久就会分崩。
南渔在豫州待着,她此刻已不是太后,所过的日子也如寻常人一样。
四月第一天,她从街上买了十多条小锦鲤,将之养在信阳公府的池塘里。
她日日喂它们。
好像真的实现萧锦云的愿望,下辈子他做一条鱼儿,只被她养在池塘里。
谢君赫一回国便被扶持上了皇帝位,然而他身边宦官掌权,他做什么都没人听,萧弈权的势力已完全渗透大渊皇室,他随便做一个决定,那边便会因为改变人生。
而苏泠衣的孩子是在几个月后出生的。
这孩子一生下便不好,先天不足,母亲心情郁郁寡欢,导致孩子出生脸都是青紫的。
好半天才哭出声。
这晚,苏泠衣呆望房中帐顶,她的身边躺着的是她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苏泠衣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这时,外面门推开,一个身影进来,她早就猜到,连头都不侧。
南渔来了。
她依然是那样高高在上,她的身后是慕有和青枝,她身边武功最高强的两个婢子。
南渔垂眼看到她的孩子。
小小的,软软的。
可这个孩子一瞧就不健康,听说苏泠衣刚生下时,接生的稳婆看了眼孩子差点昏过去。
她们见过那么多新生儿,从未见过如这个可怕的。
南渔道:「你的孩子,谢君赫见过了吗?」
「他见不见,又有什么干系。」
苏泠衣声音淡淡,一脸赴死模样,「你快杀了我吧,让我不用这般受罪。」
「求死吗?不用那么着急。」
她往她身边一坐,「我听下人说,你最近总是在做梦?」
苏泠衣眼睛通红,「是。」
「做了什么?」
南渔问她,苏泠衣想了一刻,终于扭过头:「关于你的,南渔,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了。」
她双眼布满血丝:「我做的梦,里面是我与你的故事,我与你在大都的揽春楼,与你…成为谢君赫的侍从。」
「哈哈,南渔,原来啊,上辈子你这样落魄过,你为了你儿子不被发现,什么没干过,原来,南渔,你曾也是谢君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奴!」.
「南渔!我太高兴了你知道吗!我梦见的那些如果都是真的,那你这辈子找我报仇不冤!梦里的一切,可以说是圆了我梦。」
「这个世上!只有我最希望你从那个高位掉落下来,像狗一样活着!南渔,你也比我,高贵不到哪里去!」
苏泠衣的话带着癫狂,说的她自己兴奋,堪堪从床上起来。
南渔静静看她。
事到如今,她竟然能很平静的听她将前世的事。
想来,她也成长了啊。
心境变化,她已不再是当初在大理寺牢狱里,那个因为看到血而触发心里恐惧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