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桢蕙点头:“随时恭候大驾。”
一壶茶饮尽,梁桢蕙起身道:“林道长,这茶饮过了,可来我房中,用些点心。”
林晓东一怔,未多言,起身随梁桢蕙去了她住处,香闺罗帐,兰芷之室,桌上早摆好了点心。
梁桢蕙请林晓东落座,道:“我除了制茶,做九层糕的手艺也还不错。”
林晓东笑道:“听这名字,便也知道做起来恐怕不容易,得亏仙子心灵手巧。”
梁桢蕙轻叹:“实是这山中寂寞,大道渺茫,修道之余,总要有些消遣,而且这制茶制点心,也如修道一般,总是那尽心尽力,费尽周折才得的,方是真味。”
林晓东道:“我却觉得不然,大道通途,倒也未必全都劫难重重。”
梁桢蕙道:“大道茫茫,岂能轻易求得?”
林晓东问道:“求道为何?”
梁桢蕙不假思索:“求道为得身心解脱。”
林晓东又问:“那圣人传道为何?”
梁桢蕙道:“为成熟众生,照开昏蒙。”
林晓东道:“若求道之途,灾劫重重,圣人慈悲乎?”
梁桢蕙眨了眨眼:“圣人得道,非为道,圣人慈悲,非大道慈悲。”
林晓东问道:“那圣人何以得道?”
梁桢蕙突然有如雷击,失神怔住,喃喃道:“大道慈悲,圣人得而传道。”
林晓东点头:“正是如此,大道无私,岂会藏着掖着,再给人设下重重考验?”
梁桢蕙起身,恭恭敬敬给林晓东行礼:“今日听林道长一言,才知五百年苦修,枉费工夫。”
林晓东道:“自渡他渡,总是一途,修道无岁月,倒也不是枉费工夫。”
梁桢蕙点头:“林道长见地,几百年上界之仙不能及,无怪乎惹人非议。”
林晓东道:“上界之仙不修道德,自相残杀,与己不同者皆是邪道,他人之言,姑且一听。”
梁桢蕙道:“今日请林道长前来,谈玄论道,指点迷津,有如醍醐灌顶,受益匪浅。”
林晓东道:“林某之道,乃是三十三天外仙人所传,与此天中道法大有不同,故而被人污为邪道,同道甚少,仙子认可,对林某来说意义非常。”
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梁桢蕙转而问道:“林道长和金琼娘娘是如何相识?”
林晓东道:“林某做下界道人时,和下界琼鸟起过纷争,娘娘下界来,与我交手切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梁桢蕙一惊:“林道长下界时,便能与金琼娘娘交手?”
林晓东道:“上界下界,也只是灵炁充盈与否,道还是那个道。”
梁桢蕙点头:“倒也如此。”
林晓东道:“娘娘没有袒护同族,秉公处置此事。”
梁桢蕙道:“娘娘做事公平无私,所以才会得忻南道仙众拥护,做得仙首。”
林晓东道:“之后下界有人行邪法,害死了人,我上界求金琼娘娘,才能起死回生。”梁桢蕙更为震惊:“林道长还在下界时,便已经能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