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玉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的颤了颤,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皇上当真是这么说的?」
这些年来,越州一直忍让匈奴,不正是源于皇帝对匈奴的恐惧,靖安关外乃至关内,都成了匈奴经常造访的地方,在那的楚国百姓,但凡是有出路的,都离开了,只剩下一些实在走不开的贫苦的百姓。
谢宴眼神中透着一丝厌恶:「自然,经过裴老将军的一番劝说,皇上已经下定决心
此番命我率领大军来越州,正是为了此事。」
「这次能生擒了匈奴三王子,是一个好的开端,往后还会有更多的匈奴人被俘虏,到那时,方知州可不要像今日一样惊讶。」
谢宴的话,让方成玉不可避免地悬起了一颗心。
然而以方成玉表面的立场,谢宴所做之事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他无法说出劝阻的话。
于是他心中一番琢磨后,很快便露出了一抹笑:「谢大人此言甚是,我们越州上下几万百姓的安危,就全寄托在您一人身上了!」
他对谢宴十分尊重,即便两人品级相当。
谢宴眉眼一片冰冷,并未因为方成玉的讨好而有任何变化。
他将茶杯放下,冷淡地朝着方成玉点了点头,就大步离开了。
方成玉多年的养气功夫在此时险些没能绷住,他死死地捏住了一双手,眼中浮现出了一抹冷意。
「谢宴此人!绝不能留!」方成玉的眼中厉色毕现。
他这副模样,让刚走进来的小厮一脸忐忑。
「大人,京中来信了。」小厮小心翼翼地将信递给方成玉,「说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方成玉一听「京城」两个字就头大,他捏着一双手,语气十分生硬:「又是什么事?」
小厮低着头,信放于双手之上:「说是绝密之事,只能让您一人看。」
方成玉手指握紧了又缓慢松开,拿过信并未查看,而是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他知道,能让京城的那人如此谨慎的,只能是关于夺嫡的大事。
徐徐展开这封信,方成玉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抹诡谲的笑。
候在厅外的人,只能听见他低低的笑声,让人背后生寒,不敢细思。
云山险峻,关于它有不少传闻。
顾宁坐在路边的客栈内,听着四周的游商你来我往地说着这些个传闻,连杯中的茶都忘了喝。
春玉提着茶壶,提醒道:「公子,茶凉了。」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顾宁一愣,乖巧地将茶杯递了出去。
见状,春玉无奈一笑:「公子难道忘了临行前所说的话?」
顾宁这才回过神来,她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春玉所说的这句话,是他们早早约定好的暗号。
本着将矿场的证据找齐宜早不宜晚的念头,顾宁跟谢宴兵分两路,谢宴用匈奴俘虏吸引住方、李两家的注意力,而她则是带着春玉跟张扬,假装成路过的行人,悄悄潜入云山。
她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激动:「东西都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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