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其分据京口,所用不谓不重,但之前便犹恨职轻而贪求广陵,与贼相谋又招惹强敌,只为增壮其势。如今其国再寇,其却自重于北府而观望成败,心机之深不逊江海啊!
末将等并非不敢继续与敌死战苦斗,只是担心来日或有腹背受敌之危!如今梁业存亡,俱系太尉一身,齐人虽然骄狂,但终究不是意欲毁灭我国的元凶。与其浪使士力、争斗非人,不如招纳强援、且固根本啊!」
王僧辩听到这话后,脸上顿时便也露出犹豫挣扎之色,的确眼下纵然秦郡这里交战不利,但舟师水军乃是北齐弱项,拦江据守仍然不失一战之力。但相对于外敌,内忧同样不可小觑。
如今的他号令诸方、协调局面已经非常的困难,如若再因与北齐交战消耗太多的人马兵力,那未来在国中的威望和震慑力只会更加微弱。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实力、等待转机算是一个比较明智的选择。
「但、但是,先帝横死异国,唯此嗣血付我,我若不予保全,上负君父,下负国人啊!」
虽然心中的斗志已经有所动摇,可是一想到北齐所提出来那过分的要求,王僧辩又是一脸为难的摇头叹息道。他与先帝萧绎捆绑太过密切,如若做出这种悖主行为,必将遭到举国唾弃,届时同样威望大损,不败亦败。
「贞阳侯旧年军败辱国,本就宗家之耻。今虽仰仗齐人军势回归,人又岂会重之?即便归国履极,国事仍需仰于太尉。晋安王虽是先帝血嗣,但终究年资浅薄,难能服众。不如迎贞阳侯归国虚尊于上,晋安王则备位储贰,如此既能不负先帝故恩,又能解此当下燃眉之急!」
徐嗣徽在稍作沉吟之后,便又提出这样一个变通之法。
王僧辩听完这话之后,眸光顿时也是一闪。的确无论谁人登基为帝,都不过只是摆在台面上的傀儡罢了,南梁军
政大权只能掌于他王僧辩手中。为了一个傀儡虚名而拼尽自己手中的精锐力量,当然是不值得。
如今先将贞阳侯迎立为帝,满足北齐的要求,解决当下的危机,再以晋安王为太子储君,也是守住了自己的底线。来年如果中兴有望,复以晋安王为帝,同样也是他王僧辩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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