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已非陈景淮初登大宝或者未登基的时候,就算有人揣测出他称帝过程里的阴暗,也掀不起什么波澜,甚至陈景淮也不允许他们有命说出来。
那么能拜入浣剑斋修行,甚至成为真传的南郡王世子,必有特殊之处。
否则陈符荼和陈重锦也得对他有些忌惮。
谁说这位相对耀眼些的堂兄弟就不能坐在那个位置上?
不论陈景淮怎么想,别家世子都老老实实,偏偏南郡王世子与众不同,若无其他原因,毫无疑问,南郡王世子也会成为帝位有力竞争者。
姜望皱眉问道:“他几时回来?”
红袖姑娘说道:“大概三日后。”
她接着欲言又止。
外面怎么传言她已是浔阳侯的人,可事实终究不是。
但她除了求助姜望,也没别的办法。
哪怕姜望不愿意帮她,她亦能理解。
便听姜望毫无情感的平淡声音响起,“到时我会去。”
红袖姑娘激动看着他,又极力压抑着情绪。
姜望却起身准备下马车,但掀帘前又回眸说道:“届时我会帮你彻底离开教坊司。”
红袖姑娘闻言身子一僵。
心下情绪再难压抑。
可很快一盆凉水便将她心里的火热浇灭。
“身为花魁,你手里应积攒着些家底,我不会让教坊司从你手里夺走,要么留在神都,正常嫁人,要么离开神都,天高海阔,自此,你的人生仅由你一人做主。”
说完,姜望直接跃出马车。
转身原路返回。
那辆马车停了许久,又继续前行。
二者相隔愈远。
在宝瓶巷巷口,再次有了一辆马车。
掀帘看着姜望的陈重锦,笑着说道:“我原以为姜先生会去与红袖姑娘花前月下,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姜望招招手,转身进了巷子。
陈重锦下马车跟上。
待得拐角处,一只手突然伸出,陈重锦背部狠狠撞在墙壁上,姜望屈肘抵着陈重锦脖颈,压低声音说道:“巴守是你的人吧?”
陈重锦憋得满脸通红,轻拍姜望手臂,艰难道:“误会,误会......”
“是当初秋祭在即,我派巴守寻觅人才,想抢在陈符荼前面,把有能耐的人揽入麾下,我不知他如何得罪了姜先生,知晓此事的时候,巴守便已经死了,我对姜先生绝无恶意啊!”
姜望缓缓松手。
陈重锦得以喘息,弯腰阵阵咳嗽。
“所以巴守诬陷陈符荼也是他自己的主意?临死前都想着为你撇开嫌疑,顺便背刺对手,倒真是忠心耿耿啊。”
陈重锦忙说道:“但也仅是愚忠而已,他想害姜先生,便死不足惜!”
姜望笑道:“殿下此言会让手底下的人寒心啊。”
陈重锦讪笑道:“有功者赏,有错者罚,巴守没能办成事,又无端得罪姜先生,自是犯了大错。”
姜望笑容收敛,问道:“南郡王世子,此人如何?”
陈重锦瞳孔骤缩,疑问道:“姜先生怎么突然提起他?”
姜望没解释。
陈重锦自己意识过来,说道:“想是因为红袖姑娘吧,整个神都,倾慕红袖姑娘者便是以南郡王世子和上官明月二人为最。”
“上官明月尚且懂礼,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而南郡王世子虽也没做过什么过火的事,但终是碍于规矩忍着,实则他秉性里就不是安分的主儿。”
姜望挑眉道:“展开说说。”
陈重锦吐出口气,说道:“皇叔与父皇虽非一母同胞,但其实自幼是跟着姑姑长大的,在父皇心里的位置也就不寻常,没了皇叔,世子陈锦瑟亦是常伴姑姑身旁直至十三岁,才开府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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