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贺楼凤君与楼青茗都以极快的速度将心情调适好,乖宝一开始还调整不过来,现在听到那老货竟是准备夺舍,就不由地狠狠兴奋起来。
“如果那家伙之后要夺舍,修为是不是就要降至筑基期、能够任凭我们宰割了?!”
楼青茗笑着点头:“可能会稍有提升,但总也不会比现在强上太多。”
在修仙界中,可没有什么世俗话本里的修为灌输,所谓修为,都是大家一点点脚踏实力修炼而来的。
就算有邪修走点歪门邪道,也最多不过练练采补功法,吞噬吞噬金丹、元婴,但以那位蓑衣老者的境界眼光,却明显不会如此短视。
“只要咱们以后能够再遇对方,就能彻底报下今日的仇怨。”
听得这话,乖宝感觉自己一下子又行了:“这样好!这样真好!咱们就是不能轻易承受委屈。”
楼青茗好笑地摸了下它脑袋:“你年纪还小,修真路上最忌意气用事,要学会能屈能伸。”
谁在低修为时,又没有受到几分委屈?!
想前世她所在的腾蛇宗不过一五等小宗门,想要将之发展起来,那是吃遍了委屈。
但那又如何,只有能屈能伸,才能走得长久。
乖宝兴奋地甩着尾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一个劲儿地兴奋开口:“找人这事可以交给我,那个被我吐出去的魔族,我在它身上还留有标记呢。”
它这话音一落,楼青茗与贺楼凤君都转头看它。
“留下的可会明显?”
“会不会被人轻易抹掉?”
乖宝自信挺起胸.脯:“不会不会,饕餮对于吃进腹内的东西,都会本能地进行一下标记。一般我们都不会轻易往外吐东西的,但只要是吐出去的,就算隔得再远,也能清晰地感知到这口食躲在哪里。”
这是它们饕餮的护食本性。
听得这话,楼青茗与贺楼凤君相视一眼,也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起来。
“不过是一次被威胁的仇罢了,以后迟早有机会报回来。”
“而且,说不定还能根据他的地点,找到魔族的老巢。”
刚好此时,窦八鑫抱着若锦走了过来,也不知他是怎样办到的,身形一动,就进入了楼青茗设下的隔音结界。
他兴致勃勃建议:“但是你们这动作也不能太快,若是被对方发现了端倪,提前将人销毁,可就得不偿失。”
楼青茗就笑:“这是自然。”
这种基础性的错误,她们肯定不会犯。
等岛上的弟子都陆续调整好状态,其他宗门也相继准备离开。
在附近等待了许久的内域世家,也在这个时候接走了他们的族内子弟,暂时离队。
楼青茗眼看着危家的几位长老将危翰毅接走,她正要去与彦博师叔等人告辞,转而和月雨师叔祖汇合,就见不远处,一位刚从玄天宗接走了族内弟子的罗家长老突然走上前来。
楼青茗心下一动,停下脚步。
眼前的这位罗家长老,并非之前那位进入虚空帮忙的悟道者,而是另外一位元婴长老。
他行至楼青茗面前后,笑眯眯与她颔首:“老早之前就听闻过少宗主大名,这次见面,果真久闻不如一见。”
楼青茗笑盈盈拱手:“长老谬赞,贵世家提纯的癸霖石也是闻名遐尔,晚辈早有耳闻。”
癸霖石,是中州罗家名下特有的一种稀有矿石,罗家族内有种独特的提纯手法,是为族中机密。也因此,由罗家售出的癸霖石,不仅纯度更高,质地也更好,一直倍受各方修士推崇。
罗家长老便笑:“那可能便是缘分,本君现在身上也没带什么好东西,便送少宗主一些癸霖石,权当我罗家此番的见面礼,还望少宗主不要嫌弃。”
楼青茗怔了一下,连忙拒绝:“可是无功不受禄……”
“诶,少宗主不用客气。”说罢,他便强势地将一枚储物袋塞给楼青茗,之后便迅速转身离去。
楼青茗:……
等到人都走远了,惠魁才走了过来,好奇询问:“少宗主,你与中州罗家可是有交情?”
楼青茗缓缓摇头:“没有,起码在这之前并未有过交集。”
说着,她又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自己的关系网,最后从记忆深处,调取出了普罗的资料。
普罗曾经与白袅结识时,说自己是内域中州的一位世家散修,姓罗,名宗。
其实这姓氏本身也没有错,普罗在晋阶金丹之前,姓罗,名重。至于这身后世家,也并非普通世家,正是中州赫赫有名的罗家。
莫非对方是感激自己将普罗消息透漏出来的恩情?
但当时楚裳真尊不是将此事给直接两清了吗?
楼青茗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将此事暂放心里,留待日后破解。
与彦博等几位师叔告辞后,她就带着窦八鑫一起上了月雨师叔祖的飞舟,往坤地宗方向行去。
窦八鑫虽然早之前就说了会拜访御兽宗,但他此番离开秘境,陪伴小道侣才是主要目的。
若锦不愿离开楼青茗,他自然没有先行一步的必要,从善如流地跟着楼青茗踏上了月雨的飞舟,等着之后她回宗时,再一起入宗拜访。
御兽宗此番派往坤地宗参加典礼的修士共有五人,除了月雨以外,还有几位化神与元婴的长老,再加上楼青茗这位少宗主,可谓给足了坤地宗面子。
虽然在这飞舟上,楼青茗是修为最低的一个。
楼青茗在飞舟,与位长老打过招呼后,就示意窦八鑫自便,并将三花和乖宝两个醒了的灵兽放出来自由活动。
之后她在甲板边缘寻了个蒲团坐下,取出传音玉简,准备询问一下既明那边的状况。
就在这时,刚刚给宗门汇报完情况的月雨抬脚走了过来。
他慵懒地行至了楼青茗对面,盘膝坐起,半抬着眼睛看她:“少宗主,咱们似乎还有点未尽的话题没有聊过。”
楼青茗心领神会挑眉,将传音玉简收起,端正神色:“师叔祖您有话尽说无妨,晚辈在此洗耳恭听。”
月雨大多数时候的神态都是懒懒散散的,就连眼皮子都是仿似常年睁不开的模样。
现在他为了自己抬开了一半眼睛,楼青茗也不知为何,竟然感觉有那么一丢丢的荣幸。
月雨挥袖,在两人之间摆上方桌茶盏,施施然自斟了一杯,笑语:“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少宗主之前在莽荒四野时,将我那不成器的徒弟说哭了,我这边于情于理,就该过来问上一问。对此,不知少宗主还有何话要说?”
面对如此问题,楼青茗全程面色不变,笑眯眯道:“师叔祖觉得我那些话,哪些说错了吗?!就拿我自己而言,我若是没有实力、没有财力、没有努力,厚着脸皮就想白嫖挖走您座下的心爱弟子,您能看得上我不?”
月雨:……
月雨这下子却是将眼皮全部张开,凝神看她:“你看上了我座下的谁?巫淮、桑烁、还是汤哲?”
楼青茗:……
“开个玩笑,师叔祖不用当真,几位长老都不是晚辈能高攀得上的,晚辈有自知之明。”
月雨:……
他有些失望地垂下眼帘,惆怅叹息:“也对,你这丫头一向挑剔得很,就连既明和白幽那般俊美的处在身边,也没见你动过半分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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