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柔伸手拿过那枚前阵子杜飞从野原广志的那口皮箱里得到的‘站人’银币,仔细的端详起来。
杜飞问:“原先见过?”
秦淮柔翻过来看了看,随手还给杜飞,懒洋洋道:“嗯,原来村里有好多,说是洋人的大洋。”
杜飞一愣,要说‘站人’银币的发行量的确不少,尤其在华bj津地区。
可要说秦家屯那种穷乡僻壤,有的是这种银币,杜飞却不相信。
过去,只要不是地主老财,一般农民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攒下一块大洋。
秦淮柔却说村里有好多。
杜飞相信,秦淮柔不会跟他撒谎,至少这种事儿,完全没必要。
杜飞皱眉道:“好多?哪来儿的?”
秦淮柔本就随口一说,却发现杜飞的表情有些严肃,也认真起来答道:“从河里捡的,小时候我跟京柔都在秦屯河里捡过。我运气不好,都没捡到过,但京柔运气好,我知道的就捡过三枚。”
杜飞确认道:“跟这个一模一样的?”
秦淮柔“嗯”了一声,支起身子道:“不信我去把京柔叫过来。”
杜飞瞥了她胸前一眼,颤巍巍的,撇撇嘴道:“就这么去?”
“没正行”秦淮柔娇嗔一声:“我说真的,不止京柔捡过,村里老七叔家的三哥,叫秦向阳的。有一年他运气特别好,在河里捞了二十多个这种大洋。”
杜飞心头一动,可以肯定秦淮柔应该没吹牛。
那这些‘站人’大洋从哪来的?
杜飞又问:“那你们村里人就没顺着河流往上去找找源头?”
“怎么没有”秦淮柔煞有其事道:“就我说秦向阳捡到大洋那年,村里有不少人看着眼红。村里二爷爷说,可能是运河的沉船,里边运的大洋被河水冲下来的。当时大伙儿顺着河往上,都想找到沉船,发一笔横财……”
杜飞越听越觉着不靠谱,插嘴道:“最后呢?”
秦淮柔撇撇嘴道:“当然是劳民伤财,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呗……”
杜飞也猜到了,如果真有什么奇遇,秦淮柔提起这事儿,也不会是那种平澹的神态。
听她说完,杜飞暗暗摇头。
之前从野原广志的皮箱里发现了鎏金腰牌,还有这些‘站人’大洋。
令杜飞觉着,这些‘站人’也许跟庆亲王的宝藏有某种关联。
所以,在听说秦家屯出现了不少‘站人’大洋时,令他灵机一动,心里暗忖:“难道庆亲王的宝藏被藏在秦家屯附近?”
可是等秦淮柔仔细说了秦家屯的情况,杜飞又觉着自己想多了。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杜飞摇摇头,转又来了兴致,嘿嘿一笑把秦淮柔还回来的银币丢到一边……
第二天下午。
杜飞如约在轧钢厂的食堂见到了秦妈。
秦妈明显有些局促。
她是从旧社会过来的,知道向秦淮柔这样的,充其量就是个外室,还带着拖油瓶。
说起来,比娶到家里的小老婆还不如。
按道理来说,杜飞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她的要求。
现在答应见面,已经是对秦淮柔的格外宠爱。
尤其在见到杜飞之后,秦妈心里更是了然。
为什么闺女死心塌地要跟着杜飞,这么俊的小子,又有本事,就难怪了。
这时,杜飞也在观察秦妈。
到了这个年纪,就跟贾婆婆一样,已经不太能看出年轻时的样子。
以秦淮柔的姿色,想必秦妈年轻时也是个美人。
不过见到杜飞后,秦妈什么也没说。
其实她这次执意要来看看,一来,要见一见杜飞这个人;二来,也是看杜飞的态度。
现在人见到了,态度也有了。
目的都达到了,自然不需要多说什么。
而且秦妈心里还有顾忌,生怕自个说错了什么,反给闺女惹麻烦,索性不如闭嘴。
然而,她这招‘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反而令杜飞有点难受,猜不透这老太太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