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藩王就藩、太子大婚等等,都是需要提前审议好的大宗开支。
本来这个流程应该在去年的年底之前就走完,但是由于流贼犯京师,各省的账本没法送到户部,就一直拖到现在。
到现在,内阁和户部的官员都已经换了一拨。
高弘图、姜曰广他们几个自然不想替前任的烂账买单,而且趁着这机会,正好将南直乃至整个江南的烂账清理掉。
就把罪责全推到前一届内阁头上。
反正京师都已经沦陷,户部账本也付之一炬,已然是死无对证。
史可法是知道高弘图、姜曰广他们的打算的,但是内心不免有一些抵触,因为这么做有悖于他的个人品德及操守。
高弘图看出了史可法心下的抵触,便劝说道:“史阁老,仆等也知道这么做不厚道,但是纠结于过往并没有好处,而且仆等这么做也不是为了私利,而是为了让大家轻装前行,大明朝必须卸下包袱,否则不会有希望。”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利归众人则不算贪。
江南漂没的钱粮都给大伙发了福利,并没有落入他们几个人的私人腰包,所以用不着因为销毁账册而愧疚,高弘图就是这逻辑。
史可法虽然并不认可,但是也没有坚持己见。
当官嘛,不能太清高,还是和光同尘比较好。
当下史可法岔开话题:“关于恩科的主考人选,定了吗?”
科举原本是三年一届,最近一次是崇祯十六年的癸未科,仅只过了一年,按说还要两年才能开科举,但是由于京师沦陷,几千个京官先是归降大顺,接着投降建奴,致使大明朝廷出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官员荒。
在南京内阁组阁之后,重新补充了上千京官。
但是这又导致了地方官员大量出缺,史可法他们几个又不愿意降低标准,让举人甚至秀才当官,所以加试一科恩科就势在必行。
史可法问及恩科的事,分管礼部的姜曰广道:“已经定了,就是钱牧斋,副主考是詹事府少詹事黄道周以及太仆寺少卿万元吉。”
史可法点点头,又问:“圣上回南宫了吗?”
正问呢,一个小吏进来报告:“几位阁老,圣上刚刚派人传话,说今日的内阁会议改在国子监博士厅中举行。”
“改在国子监?”姜曰广和解学龙都愣住。
高弘图却黑了脸说道:“内阁会议却在国子监举行,这成何体统?”
“仆看也没什么不好。”史可法却起身说,“国子监乃是教书育人之场所,在学生的朗朗书声中议定朝廷大政方针,倒也别有一等意境。”
高弘图闷哼了一声说:“如此,便去国子监。”
当下一行四人连同几个事务官奔国子监而来。
……
国子监这边刚刚已经吃过了中饭,也是简陋。
吃过饭,在崇祯的有意引导之下,就财政问题继续展开深入讨论——如何破解大明国用不足的难题?
这下士子们的观点就更加的繁杂,简直就是五花八门。
“诸位,我有一言。”一个年轻的士子大步走上彝伦堂,照例先是自我介绍,“在下会稽生员郑遵歉,参见圣上以及诸位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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