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等也可作证。”傅山、朱延祚还有冀运洪也纷纷起身。
“此事在京师可谓是妇孺皆知,诸位若有京师友人,一问便是。”
“在下并无不信。”堂上的郑遵歉一摆手又接着说道,“事实上,圣上所说的这个数字与在下估计的也差不多。”
“坊间有传言说,”
“说矿监、税使所得税银,内帑者一、中使者二、参随者三、土棍者四!”
“如今看来这一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各省矿监、税使所征税银中的九成被中使、参随以及土棍瓜分,仅一成解送内廷司钥库!”
“二百万之十倍便是两千万。”
“换言之,我大明岁入不应是两千万,而应是两千万复两千万,四千万两!可惜,另外两千万税银多流入中使、参随及土棍私囊,而仅有十一流入圣上的内廷司钥库,所以才会导致国用不足、盗贼蜂起,所以才会导致东事久拖不决!”
说到这,郑遵歉终于抛出了他的结论:“有鉴于此,在下以为开源则大可不必,完全不必增设名目加征商税,只需正本清源,让中使参随及土棍贪墨之九成税银流入国库,则国用之不足便可迎刃而解,大明便仍有可为!”
听到这话,崇祯哑然失笑。
果然是屁股决定脑袋,斯言在理。
郑遵歉商贾出身,就免不了替商贾代言。
归根结底就一句,再加征商税是不行的。
“郑兄此言差矣!”郑遵歉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士子长身而起,慨然道,“只是正本清源远远不够,仍需辅以节流才行!”
崇祯回头,发现是国子监生顾炎武。
就是被崇祯盗用“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那位。
不过此时的顾炎武还叫顾绛,也是国子监的学生。
郑森便一肃手说:“宁人兄,请到堂上说你的宏论。”
顾炎武昂然上了彝伦堂团团一揖说:“在下昆山顾绛,参见圣上及诸位同仁。”???.xxBIQUGE
稍稍一顿,顾炎武对着郑遵歉说道:“郑兄方才说只需正本清源,令天下税银流入国库便可使国用不足之痼疾迎刃而解,在下以为大谬不然。”
郑遵歉一揖后作说:“愿闻兄台之高论。”
顾炎武道:“在下只问一件事,辽镇兵额最多时也不过十二万人,既便是按照一个募兵月饷2两计算,一年亦不过二百八十八万两。”
“既便是算上军械及粮草开支,也不过四百万两。”
“然而朝堂诸公核定的辽饷额度是每亩一分二厘,实际征收辽饷近七百万!”
“按说辽饷应该绰绰有余才对,可实际上却是入不敷出,圣上方才也说为了补足辽镇欠饷不得已折节向京中勋贵百官募捐。”
“我不明白辽镇为何还会欠饷?”
“要知道,近三年辽镇兵额已经降至不足六万人!”
“辽镇兵额已经不足六万人啊,按理说有两万百军饷就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可是辽饷开支却仍维持在七百万,且仍旧是入不敷出,那在下不禁要问,多出的五百万辽饷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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