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没吭声,只是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有些事情不必多说,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关于先帝关于百里长安,恩恩怨怨,诸事繁杂。
「特使?」牧启方低唤,「你没事吧?」
脸色瞧着,很不好的样子。
「没事。」祁越回过神来,「无妄之国的事情,有多少人知晓?」
赵功年神情迟滞,「当时我们都是在林大,将,军麾下,后来被赫连家接手,之前也就是我们几个跟着副将大人的,知晓此事,其后各自离散,便不知……」
至于后来有没有散出消息,自然无从知晓,毕竟已经离开了军中,谁还能管得了万里之遥的事情呢?
「赫连家。」祁越神情一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赵功年点点头,「是。」
「你还知道什么?」祁越问。
赵功年摇摇头,「顾家出事之后,这件事便不了了之,我们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更是三缄其口,再也不敢多说半句,生怕惹火上身。顾家的事,其实咱们心里都清楚,哪有什么真正的天灾,不过是人祸罢了!」
涉及了无妄之国,多半是触怒了先帝的逆鳞,所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活下来的人,自得提着脑袋过日子,岂敢再大意!
如果先皇后要带走的人,真的是百里长安,那就不难理解,先帝为什么要让顾家满门,以这样的方式死得干干净净。
先帝在时,最为看重、最为疼爱的,便是这位先皇后留下的唯一骨血,弋阳公主——百里长安!
「就这些吗?」祁越问。
赵功年苦笑两声,「知道的就这么多,何况时隔多年,好多事情早就记不清楚了!」
「若是再想起什么,可去县衙。」祁越起身往外走。
这件事,他大概了解了,无外乎是先皇后死也没放过某些人,时隔多年之后,以最出其不意的方式,在先帝松懈了戒备之时,要将某人带离大昭,远赴无妄之国。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要去无妄之国?
这无妄之国到底有什么秘密?
另外一个问题是,现如今不断出现的那些大昭境内的奇怪符号,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还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符号主人,是应娘?还是另有其人?
又或者,是无妄之国的人等不到那人,所以偷偷潜入了大昭境内……来接人了吗?
祁越满脑子浑浑噩噩的,一时间还真的想不清楚,他需要静一静,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满肚子的消息,到时候还得整理一番,将消息送回金陵城。
但凡有一丝一毫的不留心,百里长安那敏锐的性子,都会对他生疑……
「你照顾赵伯,我去看看!」牧启方道。
李茉点点头,「自己小心点。」
「嗯!」牧启方抬步就走。
李茉将赵功年搀到床榻上,「赵伯,事已至此不必多想,好好休息才是。这毕竟是一桩心事,说出去了,便可以就此放下,也算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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