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忽然变得分外棘手,连百里长安都没料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坐在花坛边上,百里长安显得很是沉默。
以至于李进都跟着提心吊胆,一时间不知该说点什么?那溃烂的伤处,他都看见了,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可他也没有别的法子,也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
黑衣人因着失血过多,已经失去意识。
不过上了药,还被包扎止血,死不了。
外头传来了动静,仵作和年长的大夫是同时从衙门过来的,跨入门槛的瞬间,身后的大门应时合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已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头,当即上前行礼。
“什么都不必多说,先看看那人。”李进沉着脸,“记得……小心点,可能是时疫。”
最后那句话,李进说得很轻很轻。
仵作与老大夫皆是一怔,其后不约而同的望着不远处的男子,难怪门一开就关上,原来是有这一层的缘故在内。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前,一个看活人,一个看死人,从生到死,俨然齐全。
“是毒。”老大夫凝眉。
仵作点头,从随身的箱子里,取出了小刀和木片,自腐败处刮下些许烂肉,“且看看是什么毒物所致?若只是中毒而非时疫,大家就都安全了。”
“是!”老大夫赞同,仔细为男人把脉,“脉象很是虚弱。”
仵作行至光亮处,仔细瞧着木片上的烂肉,其后开始捣鼓着,且试试看这东西到底有多毒?
“长公主?”李进行礼,这一时半会的,估计也没个答案,他这心里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此事原是南林府之事,没想到竟是连累了长公主。”
如果不是赖昊将其关进大牢,估计百里长安这会早就出了城门,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以李大人的意思,出了这南林府就不算连累?”百里长安慢条斯理的捋着袖子,不似之前这般面色沉凝。
李进一怔,“臣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南林府真的爆发了时疫,又当如何?”她问。
李进垂眸,“臣当竭尽全力,与南林府的百姓共患难。”
“先帝遗诏,着本公主辅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百里长安起身,“所有人都是大昭的子民,何来的连累之说?出了南林府,仍是大昭,我终是大昭的摄政长公主!”
李进毕恭毕敬的心里,此番是真的心悦诚服。
不远处,仵作与老大夫交换了一下意见,其后朝着二人走来。
“大人!”仵作行礼,“我们二人方才商议了一下,觉得这人身上的溃烂痕迹,像时疫但又不是时疫,应该是中毒所致。”
闻言,李进松了半口气,当即急问,“什么毒?”
“这暂时没个结论。”二人皆是摇头,“我两的意见一致,这不是一种毒,而是经过数种或者十几种,搅合在一起的毒。”
李进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数种十数种的?”
“卑职的意思是,这人试毒无数次,以至于余毒种种,难以分辨,溃烂只是毒发的表现。”仵作解释,“这种毒发很接近于时疫,但又不同与时疫,时疫是会传染的,毒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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