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能扶你上去,自也能将你拽下神坛。」黑衣男子眦目欲裂,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好似真的要吃人一般,「别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但凡是故意的,都不至于如此凑巧。旁人也就罢了,随你糊弄,到了我跟前,你还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一通低咒,呛得女子愣是吐不出半句话来。
「她若无事,那自然是最好的,但若是真的有什么闪失,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他抬步往门外走去。
女子瘫坐在地上,止不住的低咳,「你现在去,会不会太晚了点?」
闻言,他陡然顿住脚步,目光阴冷的盯着她。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再赶过去,怕是连尸体都找不到。」她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
脖颈处,一片淤红。
迎上他吃人般的目光,女子冷笑两声,「你说是我故意的,可有证据?我所做的一切,难道不都是照着你的计划进行?人是你偷出来的,也是你丢到我手里的,可她长了腿跑了,又怪到我的头上?呵,敢情这话都让你一人说完了,事都是我败坏的?」
「难道不是?」男人现如今是半点都不愿意再相信她的话。
女人扶着桌案,柔柔弱弱的站在那里,「我若说不是,你信?」
「不信!」
两个字,斩钉截铁。
女人干笑两声,「你说,明明都是一样的容脸,我到底哪儿不如她?」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除了这张脸,哪儿比得上她?」男人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的假面,「何况这张脸是怎么来的,需要我提醒你吗?」
女人裹了裹后槽牙,「那又如何?现如今,只剩下我了。」
「她不会死。」男人几乎很肯定的告诉她,「你这人头猪脑,哪儿算得了她的生死。」
女人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她若是能轻易死去,那就不是百里长安,若是谁都可以轻易取代她,她就坐不上那个摄政长公主的位置。你以为她是靠着一副皮囊,才有了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吗?」男人冷笑,眸中满是嘲讽之色,「她死不了!」
不管身处何地,她都有办法自救。
对于聪明人而言,除非是老天爷让她废了那副身子骨,否则……要她命,实在是太难了……
女人咬着牙,「你未免太相信她了。」
「呵,是你轻敌了。」男人瞧了一眼门口方向,「这笔账,等我回来再跟你算。什么圣教不圣教的,我让你们存在,你们才有存在的价值,否则……乱葬岗就是你们最好的归宿!」
女人眯起危险的眸子,身子微微绷直,却是没敢再多说半句。
男人快速走出了房间,头也不回的离开。
好半晌,女人幽幽回过神来,扶着桌案徐徐落座,拳头握得生紧,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却又奈何他不得。
沈唯卿瞧出来了,这二人是在算计百里长安,只是,到底是如何算计的,他这一时半会也品不出个所以然,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黑衣男子……
十有八九的,是去找百里长安了?!
而且那口吻,怎么听着怪异得很?
依稀好似,觊觎?
没错,觊觎百里长安。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沈唯卿眉心紧蹙,「真敢想!」
思及此处,他纵身一跃,紧追黑衣人而去。
这女人暂且留着罢,要紧的还是百里长安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