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宋敛聊了什么?」
周叙按着宋菩玉的手,按进座椅里,弄疼了她,她绝不示弱,按着他的虎口,掐红了,快要掐出血了,他都不松手。
「我跟我自己弟弟聊了什么,还要告诉你吗?」
「我是你丈夫。」
从相敬如宾到反目成仇,连一年都不到,周叙却好意思说,他是她丈夫。
宋菩玉险些没笑出声来,「如果你是我认为的哪个样子,我或许还可以当你是我的丈夫,可你不是,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我卑鄙?」周叙义正言辞,手上被掐破了皮,流了血,他却半点不在意,「我只是用了点手段娶到我喜欢的人,这如果也算卑鄙,那么那个不顾廉耻,在婚前去找旧情人私奔的那个人,是不是更无耻?」
宋菩玉扬起手要打他,手腕被攥住,按在椅背上,「我最后再说一遍,你要是再跟他见面,下一次他断的就不是手指了。」
「你终于承认是你干的了?」
「不是我。」这种时候,周叙没必要不承认了,他说不是,那就肯定不是,「我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是你自己答应跟我结婚的,既然答应了,就没有后悔这个选项。」
「无耻。」
「我就是无耻。」
松开了宋菩玉,腕部的皮肤红了,周叙显露心疼,轻轻揉了揉,「我不是故意要弄疼你,更不想跟你吵架。」
「既然不是你,那是谁?」
宋菩玉就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可周叙怎么都不肯说,但宋菩玉隐约猜了出来,那段时间跟周叙常常厮混在一起的就是季乾。
周叙再怎么混蛋,手段却没那么血腥,但季乾那个人是没什么人性的,如果是他,事情就合理了许多。
*
送完参加葬礼的宾客,宋敛赶去医院。
醒来面对自己失去的半条腿,李饶迟迟没有开口言语,李母在床榻边快哭瞎了眼睛,想要怪他,又舍不得责骂。
失去一条腿对他而言是致命的打击。
宋敛到时,房门口站着李敬与一个陌生女人,女人在哭,梨花带雨,「我不在意这些的,我只是担心李饶。」
「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只要他自己想得开就好。」
「……可是他到现在都没说话,他肯定很难过。」
「会没事的……」
李敬正说着,抬头看到了宋敛,侧身绕开身前的人过去,「你总算来了,你进去跟他说说话,他现在……」Z.br>
「我知道。」宋敛都明白,这种事对谁都是难以承受的。
敲门进去,李母擦着眼泪起身,「琅玉,你来了就好,快劝劝他,吃点东西也好……」
李饶谁也不看,望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像是丢了魂,就算是宋敛来了,也没什么反应,左腿空荡荡的感觉让他悲痛,却连眼泪都掉不下来。
好像被救回来的这个只是一具躯壳。
真正的他,已经死在了山上。
「我已经帮你问了,只要恢复的好,以后按上了假肢,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宋敛不会哭哭啼啼,赵逐受伤时也是一样,他最先想到的实际问题是怎么修复伤痕。
但他们又都知道,再怎么修复,裂痕与伤痛都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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