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宝庆放上榻,又给郭、胡两位女官使了注意的眼神,走到朱雄英面前,笑着问道:“殿下,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今儿的确早,每天这个时候,朱雄英都在武英、武德殿处理国事。有时候一忙就是一天,都是沐婕抱着孩子去前殿找他的。
单手掐腰的朱雄英,晃了晃脖子,叹了口气,一副很疲倦的样子。这时,沐婕也展现了贤妻良母的一面,拉着丈夫入座,然后体贴的给他捏肩。
“殿下,今儿可是你监国的第一天,诸事不顺吗?”
“顺,顺的不能再顺了,顺的孤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能不顺吗?詹徽是他厌恶的官员,而且是多少年前,朱雄英就讨厌的无耻小人。他得了这种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可没有想到,迁出了朱樉,这就让他很不爽了。来的太不是时候,或早,或再晚些,他都不至于这么头疼。
一直以来,朱雄英都没把他当盘菜,这种废物点心,要是能成事,母猪都会上树了。现在好了,朱雄英不仅要办了詹徽,还得给这个废物擦屁股。
唉,人家做人是左右是人,而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左右不是人。洪武十五年,加上这次,可是两回了,朱雄英都替他臊得慌!
“把卷宗里,有关秦庶人的部分移除就是了,锦衣卫是殿下的地盘,还怕走漏了风声?”
“你呀,头发长,见识短!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孤是担心他做的孽太多,挑一处,臭一处!”
即便朱雄英在皇帝处保全了文官集团,但詹徽一桉涉桉的官员,是绝对不可能放过的。谁能保证,那些官员在被羁押之前,不会说出去,或留什么后手。
《大明律明文规定,犯人临行喊冤,则行刑立止,桉件发回重审。哪怕朱雄英把事做的再干净,只要他们在刑场高喊一句:秦庶人阴谋犯上。这事,就盖不住了。
朱樉死不死,不重要,真计较的话,他做的那些孽,扔到十八层地狱也不冤枉。可皇帝怎么办,让背上杀子的罪名吗?
“天子没有家事。”,沐婕这话算是点了题,事情败露后,这就是逼皇帝杀子的最好借口。
天子的家事就是国事,秦庶人不肖,也是人所共知的。上面有祖父,下面有文武臣工看着,皇室的笑话闹的太大,可就没法收场了。说的再不好听一点,都有可能把他老人家气死。
甭管别人如何,皇帝对他们夫妇的疼爱是真的,老人家舒心、长寿,才是他们追求的,这也难怪殿下左右为难。
唉,“所以说,这个家难啊!”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朱樉那家伙,别说与先太子,就是晋、燕、周三王也比他强上万倍。
唉,这种货色,那一点像洪武皇帝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