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说:“所以,你都可以相信爸爸,她跟爸爸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她为什么不可以相信?”
“你妈妈那时候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她情绪原本就有些不稳定,再加上——”说到这里,她蓦地顿住,过了一会儿才又道,“她冷静下来之后就已经很后悔,很伤心,可是你们连一个冷静和挽回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就算她真的有做错,可是谁不会犯错呢?她不过一时意气,做错了决定,难道因此就该一辈子被怨恨责怪吗?”
沈觅再度沉默下来,又坐了片刻,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乔唯一站在沙发旁边,伸出手来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容隽依旧僵坐在沙发里,过了片刻,才缓缓看向乔唯一,道:“你刚刚说,你知道沈峤没有……你怎么知道他没有?”
乔唯一微微呼出一口气,道:“都过去了,再加上这是小姨和姨父之间的事,我们不要再谈了。”
“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地说出他没有?”容隽说。
“容隽,我不想谈了。”乔唯一转身就回到了卧室。
可是她刚刚进门,容隽随后就挤了进来,直接反手关上门,看着她,道:“你不是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吗?刚才当着沈觅的面吞吞吐吐,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乔唯一知道自己也没有什么再瞒下去的必要,反正他大概都已经猜到了。
“第二天我就去找过栢小姐。”她说,“我确定,她和沈峤之间是清清白白,没有你认为的那种瓜葛。”
好一会儿,容隽才缓缓开口道:“他们之间清清白白毫无瓜葛,所以我就成了挑拨离间的始作俑者,对吧?”
“容隽,因为这件事情当初我们已经吵过太多次了,难道这么几年过去,还要继续为这件事争执不休吗?”乔唯一说。
许久之后,她才终于又听到容隽的声音:“我不是要跟你吵架……我就是,想知道自己当初到底有多过分,想知道我到底有多让你失望和难过。”
乔唯一不由得僵了僵,回转头看他时,却见他只是微微垂了眼站在那里,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
乔唯一心脏猛地一个紧缩,随后才道:“容隽,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揪着不放了。”
容隽靠在门上,又沉默了片刻,才低笑了一声,道:“好多事情我们都说过去了,可事实上,发生过就是发生过,过去了,却依然是存在的……就像我们两个之间,说是可以重新来过,从头开始,可是你心里永远都会有芥蒂,你永远都会记得我从前做过的那些事,发过的那些脾气……你永远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我了,只会这样,不咸不淡,不冷不热……”
乔唯一就站在他面前,听到他说的话,只觉得连呼吸都难过。
片刻之后,她忽然上前一步,扬起脸来,印上了他的唇。